“走,去找老姑。”
月光落在院子里映出一片银白,树影婆娑,窗外响起老鸹的啼鸣。
我拉着文君的手,蹑手蹑脚地走向老姑的房间。
门外的怪人还在喊,它嗓音嘶哑却又异常尖锐,像是用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
魂幡于风中打着旋儿,一张张外圆内方的冥币扑在门窗上,活似在下一场纸钱雨。
“哥,咱们不会死的吧。”
文君一只手捂着嘴,声音哽咽道。
面临生死,任谁都会感到恐惧,更何况她还是个没踏入到社会的学生。
“没什么可怕的。”
“我跟你讲,哪怕是咱仨都死掉,也会变成另外一种生命形式去往一座坐落在阴间的城市。”
“死亡,对于你我,仅仅是换个活法。”
听完我的话,她小声啜泣起来,嘴里嘟囔着一些傻里傻气的话。
“老姑不在!”
我还没跨过门槛,就看到炕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床被子堆在角落。
有着比较严重精神疾病的老姑,她会去哪里?
或者说,她能去哪里?
睡觉的时候,我就该和老姑一个屋子。
“文君,你在家里等着,我出去会会它。”
我极度怀疑,老姑的失踪和外面的家伙有着必然的联系。
“哥,你还是别逞强。”
“咱俩在屋里躲着,等到天亮,它肯定就会消失。”
门外的纸钱哗啦啦得乱转,有几张甚至通过门缝飞入到屋里。
我摆摆手,示意文君听话。
以目前的情况,坚决不能坐以待毙。
换个思路考虑一下,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尝试着反抗一下呢。
相信奇迹,才能创造奇迹。
“村里那对新婚夫妇倒是没敢出门,可你看他们死得多惨。”
我拍拍文君的肩膀,希望她能明白这个道理,在白衣怪人面前,躲藏是无用的。
“那咱俩一起。”
她挎住我,十分坚定的说道。
“外面很危险的,而且,你可能会成为我的累赘。”
掰开她的手,我摇头说道。
我去单挑怪人,搞不好能为文君争取到一线生机。
如果我们俩全出去,很容易就被团灭,可能连向命运发起挑战的机会都没有。
“要死一起死。”
她擦干因惊恐而流下的泪水,再次坚决的说道。
“我先去干它,你在门口好好瞧着,我喊你你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