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盯着他浑浊的眼珠,一言不发。
老先生从未见过一个年轻人,眼神是这样具有压力。
他轻轻咳一声,“我们不知道是你调制的,以为这香包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跟顾总说最好还是丢掉别用,我们马上跟顾总解释。”
陆芷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可以,但是你们要以自己的职业做担保,告诉顾与舟这香包的作用,并解释清楚,是你们医术不精,才没看出这香包的作用。”
“我想问一句,这香包,就是用来安神治疗失眠的么?”老先生盯着陆芷的眼眸,十分诚恳地询问。
“对,但是配比要把握得十分精准才有用。”陆芷自己从未在乎过配比的问题,跟着爷爷学医,她对这些本来就是精益求精。
所以交给张妈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如果把握不住配比精准度的人,可能配出的香包作用不大。
“难怪。那个送来香包的女人说,香包只有你那个朋友拿给顾总的有用,家里保姆送到药房,盯着药房抓的,都没作用。顾总的睡眠是越来越差,又检查不出身体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偏说是香包里有药害他,我们都查不出来。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敢打包票啊,就只能跟他说,扔掉不要用了。”老先生跟陆芷解释。
“今天叨扰你们来走一趟,耽误了时间,若是日后碰到无法治疗的病人,你们可以送到妙善堂,我免费诊治,但仅限你们四个人,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名额。”陆芷说完,就打算让前台送他们出去了。
“我这里……现在就有一个脑血管意外病人,在医院住好久了,一开始我们施了针,人是救了回来,但后遗症相当严重,我照着以前的法子扎了连续一个月的针,吃了一个月的药,都不行,一点好转迹象都没有,家属天天在医院闹,让我们院里赔钱,我愁啊,再这么闹下去,我晚节不保了。”另一个老先生立即开口。
陆芷知道他。
姓季,中医界也确实有名,算是泰斗级医生了,很多人都冲着他的名声,不远万里找他看病。
“那你今天送过来吧。”陆芷之所以给他们行方便,但是又只收四个病人,也是为了给妙善堂打出名气来。
毕竟依靠霍家的医药公司给自己提供的方便,还是太慢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妙善堂得有病人来,有病人,口口相传,自然名气就起来了。
但陆芷很清楚,妙善堂现在缺乏厉害的坐班中医。
师兄们常年为了妙善堂的租金,不得不到医院工作,忙的时候,根本顾及不了这边。而新收的中医,都是半桶水,甚至有些有没有半桶水,她都怀疑。
“好好好,我马上安排人送过来,说起来,我能留在这里,跟你学习一二吗?”季老以前就很佩服陆芷的爷爷,可惜他忽然出事,他有名气后想拜访,都没机会了。
“可以。”陆芷一口答应。
其他三位跟陆芷交换了联系方式,随后结伴离开。
季老一走出去,就给顾与舟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声音严肃地说,“你先前送来的香包,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配的,药物配比精准度极高,我们这些老东西学艺不精,有些许药材都认不准说了一些让你误会的话,让您险些冤枉好人,现在特意来通知你一声。您要是现在还有没用的香包,就好好用一用,毕竟这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啊。”
“季老先生的意思是,这香包确实没问题?”顾与舟语气里透漏着怀疑。
“当时我们四个帮你看的,我们可以出具证明,用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保证,香包绝对没问题,如果有问题,你可以找人来起诉我们。”季老先生语气带着不悦地说,但想起什么,又接着道,“顾总,不是我说,送香包的女人,跟我们说,这香包是一个自学的人做的,里面可能含着害人的药材,她这是跟做香包的人有仇啊,给人家扣这样一大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