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半小时后，会议才勉强告一段落。

鹿兰川拿出手机，给沈赫卿打电话：“在哪。”

“已经结束半个小时，姜晚风团队接她一起去机场了。”

鹿兰川开车去机场，一路疾驰。

到了机场才给姜晚风打电话。

已关机。

她已经上飞机了。

与此同时，机场上空，同时三架飞机低空爬行上升。

鹿兰川驻足抬头。

三架飞机飞往不同的方向，轰隆隆连带着地面震颤，在自下而上与心脏同频共振。

鹿兰川旋转看向三处，天高海阔，山河转动。

她在自由翱翔。

越飞越高。

直至看不见。

良久。

他缓缓收回发酸的视线，低头，转身走回停车场。

*

回到学校。

沈赫卿还在餐厅等他。

桌子还没收。

沈赫卿拿起一只杯子，说：“姜晚风用过的。”

鹿兰川表情一言难尽。

他一把抢过来，“我没你那么变态！”

低头，普通玻璃杯，残留的几滴水渍，杯子边缘，留下很浅的半个唇印。

“……”

沉默。

沈赫卿说：“结过账了，杯子也结账了。”

鹿兰川扫一眼餐桌，一个小时前，她在这里坐过。

和好友聊着近况，言笑晏晏，就像那次百日誓师的聚餐，或者再往前泳池边打水漂那样肆意散漫。

“她，心情怎么样，胃口好么。”

“她看起来很好。”

哦。

“还上火吗，京大的烤鸭还行，有没有带给她尝尝。”

沈赫卿没回答。

上没上火他没看出来，烤鸭也没买。

“盈婳给她带了不少零食。”

哦。

鹿兰川大手扶住椅背，一片冰凉。

他轻轻拍一下，没再说话，拿着杯子转身出门。

过一会，沈赫卿收到他的转账。

“这顿我请。”

沈赫卿点击收款，也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