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着头,手稍稍抬高,田甜大拇指和食指正在搞的小动作再也藏不住,暴露在人前。

看清之人纷纷小小吸了口凉气。

北方孩子谁没在惹完祸后被妈妈这么掐过两把子,都知道有多疼。

暴露了,田甜一下松了手,脸上却没有半点心虚,她不装了,露出那种恨极凶狠的表情,双目赤红。

“掐你怎么了?没在见面之初给你两巴掌,都是我还顾忌姐妹情。

阮现现,我还想问问你,作为表姐,我有哪点对你不起?让你那么狠心,狠心到不惜给我报名大西北。

知道我在那里过的什么日子吗?住窑洞,黄沙漫天,喝雨水,你喝过跟鼻涕一样粘稠的雨水吗?”

田甜每说一句,眼眶便赤红一分,最后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她抱着自己蹲下,头埋进肘窝呜咽出声。

唱念做打下来,让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露出不忍之色,某一处角落又兴起诡异的满足感。

原来西北人民日子过那么苦吗?

对比他们现在的生活,像泡在蜜罐里。

“可怜的孩子。”阮现现摸小狗样摸摸田甜脑瓜,“你遭罪了!

不过,我记得报名大西北的人是阮宝珠啊,怎么变成了你?”

田甜哭声骤停,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表情恨恨,“还不是你,还不是你给宝珠表妹报名,

老爷不舍得让她去受苦,逼迫我顶替。”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声悲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为什么,为什么你和表妹的恩怨最后要我来承担?

我到底招谁惹谁,触怒了哪路牛鬼蛇神?”

“别哭了!”阮现现一下一下耐心安抚着悲伤无助的表姐,骤然,她抚摸田甜脑瓜顶的手用力一抓,

扯着她头顶的长发迫使田甜抬起头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田甜始料不及,她那张得意中夹杂扭曲恨意的小脸就这样赤裸裸暴露在人前。

“啊!表妹你干什么抓我头发,好疼,快放手!”头皮传来的剧烈拉扯让她在那一刻变了脸色。

两只手抬起,不停拼命拍打。

阮现现就着薅住她头发的动作半蹲下身,一双杏眼透出蚀骨冷意,嘴角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