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不适靠着树干打起盹来。
不多时, 刘同抱了一捆柴禾回来,三下两下就把火生了起来。
金黄的火舌如同狂舞的精灵,裹挟着柴禾,迅速蹿上半空。
晏南枝悄悄地打量顾清离,他的脸在跳跃的火焰中明暗交错,平添了几分柔和。
想到接下来的路,她笑着凑过脸问道,
“顾清离,你们是不是也要回上京,预备乘船?马车?骑马?
问完又自顾自分析起来,
“不行,你的伤口才好,马车颠簸,骑马就更加不行了。
那还是乘船好了。
巧了,我也预备乘船北上,这样路上彼此有个照应……”
“那个,南枝姑娘,我们是准备去通州。”
还没讲完的话,被刘同无情打断,同样被斩断的还有晏南枝那份小小的私心。
青州府夹在通州和上京之间,一南一北,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如同在21世纪出门要随身携带身份证一般,这里也是需要携带官府出具的公验。
青州府对此管理不严,但是上京城不一样,对外来人口有铁律,定是要盘查的。
如今这个情形,她敢找官府无异于自掘坟墓。
没有凭证,她一个流民,恐怕在船上就要被人扔下水了,更遑论进城。
如果随顾清离两人,扮作他的亲眷,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关。
可……
晏南枝眼见自己的希望落空,生出隐隐的失落感,头瞬间垂了下来,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
顾清离微微蹙了蹙眉,心里有了主意。
“刘同,通州暂时不去了,我们回上京。”
顾清离的声音如同天籁般传进晏南枝耳中,她眼睛一亮马屁拍得脆响,“顾公子决策英明,想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熟虑?
他就是临时起意,昨夜还说要继续回通州打探情况。
一旁的刘同皱了皱眉,世子不是跟十三爷打过赌,事没办成,绝不回京吗,再说丢玉佩的事怎么办?
“祖母身子不好,这次出来有阵子了。该先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天大的事,回头再说。”
是跟刘同解释,也算是回应晏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