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床帐外,隐隐有天光透进来,原来是梦啊。
拓跋玥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只看见掌心滑腻腻的一片,几不可见的颤抖着。
他觉得心口发闷,只以为是噩梦的原因,轻声问了守在外面的宫人,是什么时刻了,有宫女上前轻轻地撩起了幔帐,柔声道:“陛下,是该上早朝了。”
拓跋玥点了点头,道:“去唤福清进来服侍吧。”
众人也早已习以为常了,也只是将朝服和温水备好,便有序的退了出去了。
福清先是净了手,这才服侍拓跋玥更衣,他见到拓跋玥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竟然比昨天更加难看,便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拓跋玥取了帕子净了脸这才道:“可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说完他便看见了候在殿外的王朗,问道:“王朗怎么在?”
福清没什么好气的瞥了一眼外面,并不做声,拓跋玥只是以为是慧觉的事情有了头绪,便传了王朗进殿,王朗一夜没睡,下巴已经有个淡青色的胡茬,显得有些疲惫和邋遢,他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道:“属下今日前来,是为了求陛下赐婚的。”
拓跋玥放在腰间系腰带的手一顿,下一瞬便继续手上的动作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之前朕已经让内务府看了日子,半个月后就是良辰吉日了,你们准备成婚吧。”
王朗先是没有想到拓跋玥竟然真的让内务府看了日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心中感情错综复杂,竟然僵在了原地忘记了谢恩。
直到拓跋玥从自己的身边走过,才回过神来,伏在地上谢了恩,拓跋玥走在门前的脚步一顿,吩咐道:“一个月后是西凉摄政王的大婚,摄政王也算是帮过朕,只是送贺礼怕是有些不妥,这样吧,这次你亲自押送去西凉,以表诚意。”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道:“想来那时你和玳瑁也是新婚,便带着她一同去吧,算作是朕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了。”
王朗有些受宠若惊,忙俯身谢了又谢。
慧觉的事情久久查不出头绪来,案子便押了下来,虽然慧觉离世,但是祈福却不能耽搁,因此,便找来了妙慧来暂时接替主持一位。
小和尚妙心虽然因为慧觉的死背痛不已,但是他自小跟在慧觉的身边,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却也学到了几分慧觉豁达的性子,尤其是出家人早就已经将生死看淡,所以便也将悲伤化作了祈愿,每日在佛前诵经超度。
妙慧却不尽然,整个昭化寺,他算的上是知道慧觉最多秘密的人,现如今慧觉突然离世,他是如何都不能释然的。
这一天,慧觉趁着妙心空闲,便将妙心拉到了自己的禅房,问起了关于慧觉的事情,妙心仔细的回忆了许多,却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妙慧性子刚硬,见到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心中越发的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