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这段小插曲谁也没注意,主仆几人便朝着涵月楼的方向去了。
而此时,陆染跟着那内侍太监寻了许久也无果,便回到了原地等候秦夫人和羽儿。
半晌的功夫,果然见到秦夫人和羽儿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看来是寻到了。
陆染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夫人找到了,小的这便送夫人回府——”
秦夫人没好气的斜了陆染一眼,但见到陆染一副硬邦邦的,石头一样的脸,便也只得妥协,由着羽儿将那白玉压鬓带上,这才出了宫。
一路上,陆染都好像是有心事一般的远远的走在后面,羽儿扶着秦夫人,小心的道:“夫人,明日咱们还来宫里么?”
秦夫人有些苦恼的道:“许是该来的吧,你今日也不是没听见太后娘娘的话,那女子来自大历,谁知道是不是大历的细作,且她现在十分得摄政王器重,可是这西凉谁不知道这王爷和郡主之间的情谊,她这段时间总惦记着去陪郡主,怕是有什么居心。现在太后娘娘病着,咱们可得为娘娘分忧——”
陆染听着前面的主仆二人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不禁有些恍惚。
他下意识的上前两步道:“夫人,您说谁来自大历?”
秦夫人被打断了话,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没好气的道:“你跟在老爷身边这么久,不知道摄政王大历之行带回来一名有孕的女子,金屋藏娇,现在被太后请进了宫里了,怎么,难不成你一个小小侍卫还想认识一下这王府女眷不成?”
谁知道陆染神色庄重,他内心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今天看见的那女子,定然是他们口中的人,而这人,自己应该是认识的。
秦夫人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有些不满的撇嘴道:“别挡路,不是要送我回去么,等什么呢。”
陆染被训斥,只得应了一声,匆忙的将二人请上了马车,然而他一路上,总是想着若是有机会,他定要确定一下。
而此时的翊坤宫中,秦昊将这几日奉命调查筛选出来的名册交到西太后的手上,西太后看着上面的名字,怒极,挥手将那名册掷到秦昊的面上,道:“秦昊,这就是你办的好事,这城防营是你的地盘,现在看来,竟然蛇鼠一窝,这么多眼线,怎么,你是瞎了不成?”
秦昊吓得跪倒在地,额上冷汗直冒,他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老王妃,却见她只是端着茶盏,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心中越发的乱了些,只得认命的伏在地上,沉声道:“太后娘娘恕罪,这件事,的确是臣失察,臣罪该万死,只不过,在处置臣之前臣希望能戴罪立功,想问娘娘这些人如何处置了?”
西太后揉了揉青筋暴起的额角,沉声道:“陛下那边怎么说的?”
秦昊道:“陛下认为现在摄政王不在朝中,若是我们将他的人都除去了,难免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便让臣将人都调任到不重要的地方,再做筹谋——”
西太后有些犹豫,却不想老王妃将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放下,随即轻笑一声道:“鸿儿这孩子,和宇儿一样,做事还是太过于仁慈了——”
西太后转头看向了老王妃,不解的道:“你的意思是?”
老王妃正了正身子,慢慢的道:“曾经,宇儿还小,我们族里的那些旁系,便想着这爵位不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霸占了,几次三番的想过继给我一个孩子,但是实际上,他们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时,我便问过宇儿,若是决定权在他,他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