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仍旧熙熙攘攘。
来来往往的人,却早已不再是原来模样。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和上次来见到的相差甚远。
只是没想到,街口那家酒肆,哪怕换了名字,换了店主家,它依然在。
扶春找了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现身于背光处。
走进阳光底下,被太阳晃了眼睛。
她伸手挡了一下,透过指缝,看到同样晃动的光,在边缘处闪着柔和的色彩。
有这样好的阳光,萍姐儿喜欢人间,应该也很正常吧,
扶春安抚自己。
她向来这样,再想不明白的事,总有自己从想法上,让一切都变得合理的本事。
说书人管这叫什么来着?
逻辑自洽?
是了。逻辑自洽。
扶春走进酒肆,一个半大的孩子热情迎上来,“您里边请!”
“要些什么?”
“你们这里最烈的酒是什么?”
“嗨呦,烈酒伤身,您一个姑娘家,喝点桃花醉、杏仁酿就挺好。”小伙计笑眯眯地劝道。
“无妨。”扶春不甚在意。
她付了钱,拿着烈酒,举起小罐,仰头灌了一大口。
灼烧感顺着嗓子到胃,呛得扶春止不住的咳。
也不吃东西,就那样喝着酒走远了。
她在街道上被人挤来挤去,满当当的声音,填满了她纷乱的脑子。
一张张面孔,出现又消失。
让她来不及再去思考其他的事。
走累了,随便找个树杈一趟。
一觉醒来,已是夜半。
周围有东西靠近!
扶春一动不动,却将十几里之外不寻常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这动静,和当日在树林遇到恶鬼时一模一样。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