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怀心目光凝了一下,眉尖似乎轻轻地抬了一点。
顾行歌捂住脸笑起来:“所以说啊,爱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东西,谁相信这个,谁就是可怜虫。”
迟怀心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自然知道不能把自己的观察对象逼得太死,看到顾行歌陷入回忆之中的样子,也就慢慢转开了话题。
又谈了一会儿,顾行歌便起身告辞,结果没想到,居然在楼道里碰上了一个人。
顾行歌皱着眉扫了一眼挡在自己必经之路上的男人,用视美色如粪土的犀利目光,一眼命中了对方的身份:“韩思远?”
韩思远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是你。”
顾行歌知道这货不好对付,而且两个人也有过不可名说的合作关系,于是沉默了一会,最后缓缓地对韩思远伸出一只手,端着身份却又不失诚恳地说:“希望这一次,我们到最后依然不是敌人。”
韩思远轻飘飘地伸手和她握了握,知道他还有后话,果然,顾行歌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可惜我倒是觉得,你如果选择站在我这一边,比起另外一种选择更有好处。”
韩思远不意外地挑挑眉。
顾行歌笑了笑:“鉴于我们已经合作过一次,我们也遵守了诺言不是吗?这段时间里,我们两个所在的势力也一直相安无事,我相信,这也是你们一直想要的结果。我知道对于韩先生您而言,只有权利和财富才是真实的,所以为什么不问问你所归属的那方势力,他们记录下来的故事是怎么样的呢?我觉得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背离过去的合作伙伴,贸然站到另一边的风险实在很大,你觉得呢?‘看得见未来’的先生?”
韩思远沉默了一会,笑了一声:“这倒有些说服力,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轻轻地抬起下巴说:“我觉得顾小姐您有的时候实在是狡猾过头,您认为呢?”
“当然,我目标明确并且善于迂回,理智充足,比智商参差不齐、容易被欲/望控制的人更加安全且有迹可循,所以我并不觉得狡猾是什么缺点,”顾行歌仿佛一点也没听出他针对自己的弦外之音,依然不咸不淡地说,“而且您真的用不着这么早做决定,毕竟现在我们还有合作关系在。不过我想您也知道,对于投机而言,在看起来最危险的时候下注,才有可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她欲擒故纵,进退得当,前面语气冷淡得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眼前的韩思远,后面又好像完全是在为对方着想。
韩思远终于意识到,再说下去,自己很可能被这个姑娘套进去,于是往顾行歌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声结束了这一段对话:“顾小姐您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
“谢谢您的赞誉,”顾行歌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么我期待下一次的合作,以及,希望您能坚守您的承诺。”
韩思远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