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源，我和她有个女儿？我有女儿？”

心脏砰砰砰地乱撞，韩晋一下揪住了头发，某种不知名的恐惧占据了整个脑袋。

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与魏小聪不过是简单的俩人关系的破裂，并不涉及孩子，而此时，过去真实发生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告诉他自己荒谬了。

压了压舌尖，邹源点头，终于在他面前首次主动提起魏小聪，

“嗯，这个小女孩是你的女儿，是你和……和小聪姐姐生的。”

深呼吸了口气，韩晋往后仰靠在床头，微红的眼盯着亮白的灯，哑着声问，

“我爱她？”

“还是我们感情早已经破裂？”

韩晋问得迟疑，甚至后悔当初刚醒来的自己为什么不再花点时间花点心里去梳理俩人的关系。

想起当初在病房她提离婚时的欲哭未哭，忽地胸口一阵窒息。

“在……在那晚之前，你和小聪姐的感情很好，可以看得出你们非常相爱。”

“娃娃……也就是这个小女孩，是你的女儿，你也很疼爱她。”

闭了闭眼，韩晋问，

“现在女儿……在哪里？”

真是可笑，他居然连自己有女儿也不知晓，而此刻，甚至不知道女儿在哪里，他不是合格的父亲。

微微地握了握掌心，邹源挺起胸膛，将积聚在心口的话都打算一次性说出来，

“离婚的时候小聪姐净身出户的唯一要求是要孩子的抚养权，而且，而且老夫人同意了。”

邹源总觉得周秀芬的做法太过不近人情，甚至是残忍的。

“净身出户？”

抓住了字眼，韩晋沉沉的眸光落在邹源身上，他确实没想到魏小聪是净身出户，他记得离婚协议并没有净身出户的条款。

手足无措地摸了摸耳朵，邹源就怕自己的那点为魏小聪愤愤不平的小心思被识破，微微垂下头，

“嗯，你俩登记结婚后你曾将你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到小聪姐名下了，这次离婚，夫人又把所有的资产都讨回来了。”

“所以，这次离婚，她没有得到任何你的资产。”

一穷二白来，也是一穷二白离开。

“按理来说，她抚养娃娃，起码应该得到抚养费，但据我所知，夫人也没有给。”

韩晋都躺在医院了，所以涉及离婚的所有事都是周秀芬让人去处理的，连他也不能插手，只被下令照顾好韩晋。

“虽然，虽然说发生了点不好的事，但……但这段时间小聪姐是真的过得很不好。”

重新抬起头，邹源觉得有些事情他不能不说，

“她母亲在你们离婚消息爆出来后出车祸死了，弟弟也重伤……瘫痪……”

他也从护士口中得知，魏小伟也在疗养院住院，接下来也会进行复健，这个消息让他几乎要落泪，心疼魏小聪的不容易。

“死了？瘫痪？”

神经忽地被揪住般，刺痛又一阵麻痹，韩晋重重地抹了把脸，她居然遭遇如此的家变，而今天他还如此无情地压迫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