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带我去娃娃姐姐家，娃娃家有好多好玩的，凡凡喜欢。”

陌生的名字，让韩晋隐隐地蹙眉，两侧的邹源和韩笑却瞬间收紧了呼吸，紧张地盯着韩晋的反应。

“娃娃？是大姐姐？折得真漂亮。”

韩晋拿过纸飞机细看了眼，颜色明亮折痕清晰，纸飞机两侧还画了几只小蜜蜂。

“是姐姐，不是大姐姐！”

“姐姐说她是坐飞机回来的。”

“舅舅，这是小蜜蜂，姐姐家就在小蜜蜂！”

抱着韩晋的脖子，莫凡撒娇地吧唧一声亲了口他的下巴，她现在几乎是天天去，天天能和娃娃姐姐玩一块，她真想舅舅也能一起玩。

“舅舅，你也去姐姐家玩玩好不好？！”

韩笑抬头，与邹源的视线对上，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韩晋，你……是都忘了？”

问得小心翼翼，却又满怀期待，韩笑多希望她的期待能在他的回应里实现，然而现实却又是如此残酷。

笑意在唇角隐去，韩晋点点头，望着韩笑，

“姑姑，我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对莫凡也没了印象。”

空白的过去，到底曾经被填充上什么，他一无所知，甚至无从小手去寻找。

空气似是在一瞬间凝结，韩笑凝着韩晋凌厉的五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想问那天清晨在韩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他晕厥被紧急送医院，而魏小聪被扫地出门，韩星童一声不吭失踪。

她想告知他魏小聪家中的变故，想问他能不能帮帮魏小聪，帮帮她弟弟。

可是，怎么开口？

韩笑把握不住，自己开这个口是否对。

这一切，该不该被埋葬。

“韩晋，有些事情并非眼见为实，也并非耳听则清。”

话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韩笑选择了咽下，并没有戳破周秀芬的横蛮，或许需要等到有天她寻找到真相，她才会横加插手。

眸光一沉，韩晋凝着韩笑，有瞬间的失神。

“姑姑，有话不妨直说，你知道我信任你的。”

韩笑的明事理和大义，是他尊重的人，她的话，他一直都是听的。

摇摇头，韩笑倒是不再说什么了。

“好好养身体，等身体养好了，来找我，实现莫凡的小愿望，让你和她的小姐姐玩一玩。”

大手又宠溺地摸了摸莫凡的脸，韩晋笑了笑，问韩笑苏妍妍的近况，韩笑倒是没有隐瞒。

“妍妍还是在鹿城一中教书，不过最近闲暇都会到一个朋友的早教中心帮忙，就是刚才莫凡说的小蜜蜂，其实就是早教中心。”

“早教中心原本是两个女孩一起运营，不过其中一个因为家里的变故到国外了，所以妍妍趁有时间就去帮忙了，我抽空也会去帮帮忙。”

“妍妍倒是没打算再找男朋友了，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嫁了。”

“她爱她的丈夫，说这辈子都要记得曾经的美好。”

理了理莫凡散落在一旁的小辫子，韩笑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自己早年守寡，想不到女儿又是同样的遭遇。

韩晋点点头，倒没说什么，只是心底忽地划过魏小聪的脸，别人的爱如此深沉，自己的呢？

韩笑坐了一会，见时间也不早，得赶回早教中心帮助完成午饭，也便带着莫凡离开了。

“外婆，怎么舅舅好像不记得我了？”

“他以前最喜欢凡凡了。”

小人儿拿着纸飞机在空中比划，一直想不透，怎么韩晋像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停住脚步，韩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脑门，轻声解释，

“舅舅没忘记凡凡，只是舅舅需要时间重新认识自己和周围的人。”

“很快，你曾经的舅舅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