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干净她的手指，韩晋指腹又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牵着她的手一起向萧美丽鞠躬，

“她是你舍命救下的人，也是我的女人，谢谢你。”

紧了紧他的手，魏小聪咧嘴笑了下，隔着婆娑的泪望着韩晋。

察觉身后有脚步声，萧强转过身，见魏小聪朝自己而来，脸上已经没有泪痕，而韩晋正独自蹲下身守在萧美丽的墓碑前，似是在与她单独低语倾诉。

“想不到，我姐当年舍命救下的人是你。”

眸光依然落在韩晋身上，萧强声音很轻，刻意地压着，眼前的魏小聪仿佛不过是一抹幻象，不值得他落下视线。

“你知道吗？我姐是他当时的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工作上是默契十足的搭档，生活上是亲密的恋人，只要有空闲，他们两人都会腻在一起，连我看了都会嫉妒的甜蜜。”

思绪回到久远的过去，萧强想起了过去阳光青涩却沉稳的韩晋，想起在健身室第一次见到韩晋，身材健硕腹肌完美，满脸汗水仰头灌矿泉水的洒脱，是一个英气逼人的硬汉子。

魏小聪站到他身侧，目光也落在韩晋身上，看着他将绽放的菊花摆放好又看着他微微地动着唇瓣，听不见他说什么，一颗心却莫名的安定。

“我姐一定没有想到，当初救的人居然抢了自己的男人，抢了专属于她的爱，哈。”

听见“抢”这个字眼，魏小聪猛地扭头望向萧强，见他扬着笑容，狐疑地蹙眉。

“可是，你知道吗？活人是赢不了死人的，无论他多喜欢你，在他心底，死去的才是最珍贵的。”

“死去的人就是心底的一根刺，拔不掉的。”

抿唇望着萧强，魏小聪心里涌起股不舒服的预感，蠕动着唇瓣轻声辩驳，

“死了的人入土为安，永远都只能是回忆，活人无意要挣输赢，能陪伴已是极大的幸福。”

她不喜欢萧强的口吻，也不喜欢他隐隐地贬低萧美丽的口气，更不喜欢他将她们两人比较。

韩晋和萧美丽有情，她不嫉妒，更不会嫉妒。

“你舍身救下来的女孩很好，我很喜欢，希望往后能和她好好地过余生。”

“一生很漫长，能遇见已是缘分，我很珍惜。”

“偏头痛陪伴了我那么多年，我痛苦但没有逃避，背负这个十字架前行让我铭记你的牺牲。”

“美丽，现在我想卸下这个十字架了，我不希望爱我的人担心。”

微微地舒了口气，韩晋抿了下嘴，抬头望了眼广阔的蓝天，也该是时候放过自己了，不能让自己被一直束缚。

“合适的时候我会去动手术将淤血取出来。”

说完，韩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从花束抽出一支菊花插到一旁，站直了身离开。

萧美丽每年的生忌他都会来祭拜，经常一坐便是半天，缉毒那么多年，队友牺牲并不稀奇，他也有面对的心理准备，唯独当时刚成为他女朋友的萧美丽他无法放下，多多少少都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