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负责这一部分,况且就算是我能顺利上楼也肯定躲不掉必要的搜身,全身上下就连是袜子都要被摸一遍,什么毒药利器统统都会被卫兵的狗鼻子搜出来的,你难道指望我徒手掐死那小子吗?”
不过安德烈亚先生的话显然留有余地,只见他的手指从楼梯的位置上微微偏移,落到了计划被作为舞池的主厅上轻敲了几下。
“虽然一般的贵族上不去二楼,但是有一种平民却可以啊。”男人咧着嘴爽朗的大笑几声。“端酒送餐的侍从可以自由的上下楼梯,并且不会被卫兵检查搜身,这是一个由于主办方的不严谨而导致的漏洞,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说着,男人粗大的手指尖在主厅的边缘画了一圈。
“以我往常参加白狼夫人的宴会经验来看,大概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有一名端酒的侍从在舞池的周边游走两圈,接着他便会把没人拿的酒送回到楼上。”男人说着,扭过头来严肃了几分。
“我今晚便去详细的提前安排一下,你要记住伯爵,到时候八点整出现的那名侍从会是我的人,你到时候只需要把小剂量的毒药投放进倒三角形状的杯子里,千万别搞错,记住那会是一杯威士忌纯饮。”
虽然安德烈亚的话让人简单易懂,时间,地点,甚至连投毒的杯子都被详细的描述了起来,但这仍和凯撒最初的设想不太相同,听起来过于简单反而令人起疑。
“您难道就那么确定那杯酒一定会流进胡安的喉咙?我怎么觉得......”有种说不出口的不安感在心中徘徊,而安德烈亚先生那厚实的手掌在男孩的肩膀拍打了几下,另只手捋着他脸上油花花的胡须开口保证道。
“我拿自己的荣誉担保那杯酒绝对不会出问题,我在楼上除了找人以外当然还会有自己的安排,让一切都看起来顺其自然的把毒酒送到胡安·波吉亚的嘴边,只要投毒的过程不出差错,只要那位端酒的侍从也没有注意到你的小动作,就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可这套安慰下来也并不能消除掉凯撒心中所有的顾虑。
男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态,只能将目光看向其它人来寻求意见,见到珍妮弗女士和沃尔佩菈夫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见到自己没什么脑子可言的雷纳德兄弟也好似察觉到了这份计划中不可靠的部分而倒吸着凉气。
所有人都心里清楚,杀死那只伯劳鸟的计划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成功率。
但真的要把生死攸关的大事托付给与白狼夫人同为科隆纳家族成员的安德烈亚吗?其余几人好歹还和这个海军统帅见过几面,而凯撒则只是与男人第一次见面而已,可是眼下除了信任彼此之外又没有其它的计划。
毕竟这份平面图和宴会的总体规划都是珍妮弗女士和沃尔佩菈夫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才终于赶在圣诞节的前一天弄到的珍宝。恐怕就算是科隆纳家族的安德烈亚先生的这份借助侍从送酒的计划也是才刚刚拟定不久。
不可能没有半点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