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动静切萨雷便不再过多地在意。
拉着妹妹来到铁门前拉响了门铃,那东西没有任何先进的理念以及复杂的结构,不过只是个大号且生锈的铃铛而已。
只不过声音极其的响铃稍微有点刺耳,似乎像是某种半死不活的生物在尖锐鸣叫,让妹妹很不喜欢,捂着耳朵躲在了切萨雷的身后。
等待了片刻,位于半山腰的小屋子里走出了一位守墓人,他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下山来并从他那腰间那一串铁钥匙中轻车熟路地打开了铁门。
“下午好先生,很抱歉要通知您一声,按照规定请尽可能在太阳下山之前结束探望。”
疲惫又古怪的声音从守墓人那顶软帽子下传出,他披着一件包裹全身的长袍,发丝和胡须都是浅灰色的。
留着长长的发鬓和胡须,压低的帽檐以及鞠躬点头向后退步的动作让人看不见他的样子。
只觉得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嘴里说话的声音像是喉咙有一口吐不出去的粘痰。
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死亡的味道,并非是腐烂或是任何形式的臭味,而是用常识里的任何事物来形容的味道。
只有那些临去世的老人身上,以及无时无刻与逝者打交道的人身上才会独有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孤独,一种令切萨雷感到亲切的孤独。
但克洛希娅不明白这种感觉,她不喜欢那个嘶哑的门铃,更不喜欢守墓人所带来窒息的感觉。
所以在哥哥的身边靠得更近,撒娇似的用力拉扯着,让切萨雷快一点带她离开这扇常被死神光顾的大门。
切萨雷被妹妹的小身子往着山路向上走去,还不忘对守墓人半欠身行礼。“谢谢您的辛劳,我们不会占用太久的时间。”
说完扭头离开,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老守墓人目送着两个孩子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也转身向着他那间孤独的小屋走去。
整座墓园的大小超出想象,每隔很远的一段距离还会在另一座山丘上望见其它守墓人的住所。
而且怎么想也知道,这个地方还会扩的更广,随着不断地有人逝去渐渐向着天边蔓延而去。
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冷冰冰地立着,每一个都曾经代表着一段传奇,一场人生,一个家庭,又或是一部酒后闲谈的大戏。
可如今只剩下了一块石头向仍活在世间的人证明他们曾经来过,直到完全被血脉淡去的家人遗忘,只剩下了守墓人为他们抹去脸上的青苔。
这片墓区属于生前的富贵人家,这也是常被打理的原因,一些墓碑上刻着贵族们的名字和家族的纹章,有些还附带着简短的传记。
而自诩高傲的人在逝后的碑上恨不得写满自己生平的经历,结果密密麻麻的文字甚至淹没了主人的名字。
写到了墓碑的侧面也好似未曾心满意足。
哪里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功绩,不过只是一堆未了的心愿,和死后也不得和自己妥协的遗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