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相似点意外的极多,就比如两人的脸色都像是半死不活的人,仿佛都对这个世界极其的冷漠,没有半点轻松的笑颜。
但或许正是因为教皇这副不知何种原因而突然变得苍老的模样,切萨雷压抑住了心中太多想要抱怨的话语。
钟表滴滴答答地作响,唱诗班的曲调换了一首又一首。切萨雷干脆后身靠在了墙壁上,抱着肩膀闭目养神。
可那一本纲论像是永远也翻不到最后一页,男孩的耐心远远不如教皇沉稳,最后还是忍不住叹气,抬起目光对着教皇大人恭敬地提出意见。
“那上面没有一条是对于神明的亵渎,他所质疑的是人,是针对现在的教廷状况。”
切萨雷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随着厚厚的纲论被合上书页的闷响,教皇似乎若有所思地望着封面的字迹,微微摇了摇头,以沉闷富有压迫感的声音反问着。
“你根本不可能看过这上面的内容,为什么敢如此笃定?是谁告诉你的?”
虽然这并不能算是友好的开端,但在切萨雷妥协的开口后有了交流的话柄。
“您应该多去外面走动走动,教皇陛下,如果您试着多聆听一点民间的声音,自然也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答案。”
切萨雷站直了身子走到作为访客最为礼貌的位置,大概位于房间的正中间。
可尽管如此,教皇仍未转过身来看向他的私生子一眼,然而继续观察着手中的手抄本,思考了许久才将其放回了书架的原位。
“伯爵,我要问你。”教皇严肃地说着。“如果你与我没有那一层血缘的关系,你可敢这样和我说话?”
面对着提问,切萨雷也略加思索了一番。
“如果没有那一层关系,我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教皇陛下,我会永远只站在距离您百米以外的地方,站在向您欢呼雀跃的人群之中仰望着您皇冠所在的方向。”
切萨雷说到一半,语气停顿了一下,又略带歉意地继续说着。
“打扰您的休息时间实在抱歉,我只是想来知道,她在哪里?”
切萨雷道歉的话一说完,便立刻又变得斩钉截铁了起来。“我的妹妹,克洛希娅她在哪里?”
教皇在这一刻转过身来,那张疲惫却又完全不失气场的面庞在看向切萨雷的眼睛时停驻了许久。
似乎在仔细地在切萨雷的脸上观察确认着什么,像是看见了某些发生变化的东西让他感到略微的意外。
小幅度地眯起了眼睛,教皇的皮鞋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回音,一边打量着切萨雷的样子一边向自己办公桌后面的座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