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不信任过你。”说着,切萨雷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心中有了目的地,手中的缰绳也随之握得更紧,快马加鞭扭转原本的方向,勒着马匹扬起前蹄踏上了堆积如山的废墟之上,以最近的路线飞驰狂奔。
但不祥的预感仍旧缠在切萨雷心头……除了虔诚的祈祷,便只能借助手中的缰绳让坐骑的速度跑得更快。
那只渡鸦早已消失在天际,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切萨雷强撑着不安的意志让自己始终保持冷静,铭记着刚刚看见的方位。
穿过杂乱的街区,从尸山血海中穿行,世界是一抹被血染脏了的灰,空气稀薄令人难以呼吸,浓重的烟尘更是迷得双眼生痛,几度如尖刀刺入眼皮,折磨着男孩的瞳孔。
“拜托了桑迪诺……千万不要出事!”小声地默念着,只是被一股新卷来的沙尘迷住眼睛的瞬间。
耳畔只听得锐利的声音划破了空气,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自己的头顶而来。
切萨雷现在对于危险异常的敏锐,听得出那是箭的声音,他曾听到过更为沉重的箭矢想要夺走自己性命的声音。
但这次与上次并不相同,但箭的声音很是干脆,轻得仿佛没有重量一般,速度更快,就如一束光照了过来。
尽管切萨雷已经是赶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并找到那箭矢锋芒飞来的轨迹。
但他的身体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庆幸的是那抛射而来的箭矢并非伤害了切萨雷或是安雅,而是对准了他们身下马匹的头部。
箭头毫不留情地从马头骨刺入,没有丝毫的偏差破坏了马儿的大脑,也没有给这匹无辜的牲畜任何发出任何惨叫的时间。
又带着白红融汇的液体从它的下颚贯穿而出,那马的四蹄瞬间失去了控制,顺着刚刚奔跑的惯性向前摔倒。
事情发生的不可逆转,切萨雷和安雅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敌袭的来临,两人同步地准备翻身下马,只是选择了截然不同的左右方向,马儿死了……一头栽倒进了废墟里。
切萨雷狼狈地在地面滚了两圈沾染了一身的泥沙,还是后背撞在了一个无头的男人尸体上才终于停了下来。
反观那女孩的身手丝毫不减曾经的灵敏,穿着破败的婚纱也能依旧如猫咪落地般轻轻两步稳住身形,本想要立刻赶到切萨雷的身边。
可地板不寻常的震颤让安雅不得不警觉起来,抬眼望向街道的尽头。
浓烟中显露出的身型轮廓顿时使得女孩的瞳孔战栗,但紧接着又双手抓住了裙摆,随时做好了随机应变的准备。
扭头看向反方向时,刚刚还安全的来路也被另一路他们的人马堵住,两边都再也没了其它可以逃走的可能。
两面向着他们列队而来的是成群的士兵,瓦尔京的士兵……
无需耗费时间辨别,他们身上的装备配置与教宗国或是洛尼西亚帝国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