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菌丝的侵扰中挣脱开来,由于缺乏休息,男孩的脸色更是差到没有半点血色。
直到今天,才终于强制着自己忘掉了那些死者的脸,让身体舒服了很多……
两人轮换着驾马,有时切萨雷和安雅都累坏了……就让马儿自己沿着道路去走,若不是这匹马早就有了主人,否则安雅好几次都想给它取个新的名字。
说起安雅。
这位红发的女孩自从离开村庄后的状态并不比切萨雷好到哪里去,那件灾难对于她善良的心灵所造成的冲击是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所能表达的。
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不见了……那个圣卡尔流学院中的疯姑娘已经没了曾经的影子。
只剩下了一位安静忧伤的女孩还陪在切萨雷的身边,就连脑后的辫子也一直没有心情重新系起……
除了当切萨雷被噩梦和幻觉折磨时来将切萨雷唤醒,其余时间两人不再有过多的交流,没了曾经莫名其妙的玩笑,也没有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
只有安雅哭着坦白了自己与奥尔西尼家族的婚事,她的身上始终披着切萨雷的斗篷,每当忍不住想哭时都将那件破烂的黑布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一些。
戴上了兜帽也能遮住自己流泪的眼睛,哪怕上面满是破洞,又都是男孩留下的血污和沾染的淤泥。
但安雅还是舍不得还给切萨雷……像是某种精神上的寄托。
安雅承认了自己从冒险的开始只不过是为了逃避婚约,逃避命运……坦白到最后并没有埋怨或是责怪,但仍旧在一声声的哽咽中恢复了沉默,就连随行的红雀也消失了。
安静的,不再像是一段惊险刺激的冒险。
虽然曾经也无数次地设想安雅能够表现得正常一些,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以后,切萨雷却并没有因为这一份安静而感到舒适。
只有内心中一份空落落的失落感久久不能释怀,不觉得是安雅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