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石里，司君也沉默。

熊殷呆呆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他从熊族的秘术里知道，这是录镜术，所记载的东西全是真实的，也就是说，真的是他爹做错了，所以才让这么多人无辜受牵连，让大家困在结界中这么多年。

他眼中满是复杂，一方面是疼爱他的父亲。

另一方面又是他心中的道义。

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也懂得道理。

这件事情的确是他父亲做错了。

事到如今，他就像是被击垮了一样，呆呆的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凤绵绵也没有话要帮他传，只是……

她眸光一动，问道：“就算是他死有余辜，可是他儿子……我何其无辜？”

“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下定如此对我，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觉得你不容易？我跟你无冤无仇，却受到了牵连。”

“难道我不该恨吗？”

大概是她唯一能帮熊殷问的话了。

行慎点点头：“你可以恨，但没有资格。”

“你从出生起，就是熊族的小公子，大家称你为少主，在这个物资稀缺的结界内，别人连吃饱喝暖都是困难，可你从一出生起，就得到了别人所不能享受的。”

“你无辜吗？你自小身体不好，你吃的药是别的药用命换来的，你身上也背了不少条人命，你现在至少可以活着，别人已经死了，因为你爹，多少人骨肉分离，妻离子散？又死了多少人？你如今受苦也是活该。”

凤绵绵皱眉，觉得他太过偏激。

又隐隐的感觉，他似乎是在透过自己看向别的地方……

摇了摇头，凤绵绵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能透过自己看向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