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显然已沉不住气,对面南池却不冷不热道,“王爷请殿下进府歇息片刻,也可以去看望太子妃。”
“本太子问,他人呢?”
“殿下恕罪,王爷有要事处理,很快就回来。”
太子一怔,一种被轻视的侮辱感顺着火气爬上来,就像小时候自己没日没夜被母妃逼着练习射箭,为的就是春猎时能赢过裴明奕,得到父皇的重视。
可无论他付出多少,哪怕磨了一手的茧,都不及裴明奕轻轻松松搭一根箭,玩儿似的百发百中。
你看,连这点天赋他都差了那么多远。
母妃抱着他又哭又骂,“你是太子,怎么能这么不中用!难怪你父皇不喜欢你,整日把老四挂在嘴上。”
“你父皇会把一切好的都留给老四,你这个太子就是个空架子!他把你架在这个位置上,却不教你任何生存竞争之道。”
“你若也放弃自己,那咱们母子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
母妃的话言犹在耳,直到今日,他都忘不了那句“一切好的都是老四的”。
更忘不了他鼓足勇气扬言要和裴明奕比试一场,裴明奕不屑的看过来,“皇兄想赢猎物,臣弟让给你就是,不必比了。”
那种把他踩在脚底下的屈辱感,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太子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阴沉沉道,“来人,把那个贱人拖出来!”
“殿下三思!太子妃眼下不能下床啊!”
温雨眼看两边都拔了刀,心说,王爷,我可真努力过了。
南池往门前一站,喝令锦衣卫,“王爷有令,把门守住了!”
*
此时,裴明奕策马急驱往枫山茶馆赶,马鞭都快抽断了,也遏制不住他眼里的杀气。
他不该出来的,他该在王府好好迎接太子,把这些年的新仇旧恨统统算上一遍。
这大好的时机,他等了十年了。
可是那样一来,他不知道苏晚吟会和程时安发生什么。
即便什么都没有,只要一想到她和他见面喝了茶,他心里就会膈应。这是周静桐带给他的阴影,他不能让喜欢的女人和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有接触,尤其是程时安这种贼心不死的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