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反了!”
柳氏让人从老太太屋里搬东西。
一对青玉缠枝莲纹瓶、金漆青龙八窍香鼎,连摆在卧房的双鸾菱花铜镜都搬出来了。
这都是纳妾新添置的摆件,老太太还没用几日就要搬走,气得顿足捶胸。
“柳氏,你个贱妾!你有什么资格动老身的东西,快让他们放下!”
“轻点,磕碰了就不值钱了。”
老太太急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要不是薛婆子力气大,拉都拉不住。
柳氏对着册子清点好,不紧不慢道,“老夫人要杀要剐,也得等打发了前院要账的十几个掌柜。”
“我此时搬得都是您借贱妾之名为自个儿添置的东西,若外头那些人进来,只怕您屋子里的一块儿砖都不会留下。”
“放屁!”老太太淬了一口,“几个铺子的掌柜罢了,拿得又不是抄家圣旨!你少吓唬我。”
“他们要钱去找苏晟和林氏,与老身有什么关系!苏晟得了赏赐一分银子舍不得孝敬我,如今还有脸用我的东西给他还账!”
“东院所有一切,乃至您这身衣裳都不能算您自个儿的东西。真要论有脸没脸,也是你们这四个吸血鬼不要脸!”
柳氏这几日算彻底看透了将军府每个人,以前在暗娼馆,她觉得自己已经见识了人性的卑劣恶心,可那些人比苏府见利忘义、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简单多了。
“你这暗娼馆出来的贱婢,你···”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拿拐杖打死这口出狂言的贱人。
话音刚落,董氏又嚎啕着进来,“老太太做主,他们搬二爷屋子里的东西就罢,连佑哥儿最喜欢的紫檀纹画桌也拿走了!”
“哥儿这几日好不容易积极做起了学问,若没了桌子,哥儿必要闹。”
董氏一放下挡脸的帕子就对上柳氏的目光,当即咬牙,“你这妓子!当初是你应承下佑哥儿,如今又要把东西搬走,银晖园的大嫂可不曾做过这种事!”
因冯妈妈一事,柳氏恨透了二房,手指捏得格格响,不客气道,“这会儿又叫大嫂了?你拿了我的银子可没少诅咒那边儿,要我一字一句说出来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