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神一凝,手微微一紧。
自己这十几年来权谋历程,算尽心机,周旋于朝堂之上。
谁能想到,今日竟然会被这个废物皇帝识破心思?
这种体验,可谓前所未有。
太后的手悄然收紧在膝上,那轻纱的边缘在她的指间微微颤动。
“若是此事不善收尾,”
她在心中暗自思量,
“那将来如何面对朝臣?”
“如何向世人交代?”
“今日愚怒冲动,失去了先机,若不迅速回头,恐怕连日后都要受人耻笑。”
太后目光扫过四周,只见文武百官尽皆低头,神色不明。
看来,若想要让众臣信服,必须要有足够的分量和大义。
否则。
不过好在,这大义,她已经有了。
“既如此,哀家便要把这棋盘,从此时此刻重新布置。”
念及此处。
太后轻哼一声,声音依旧清冷,
“陛下若真是谦逊,哀家也不多说。”
“朝中多事,想必只需让臣子们恪尽职守,尽忠报国,自然可解危局。”
这话不轻不重,既是给了陆渊台阶,又将矛头引向满朝文武。
然而陆渊似乎毫不在意,反倒抬起头,笑得云淡风轻,
“太后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朕便请太后指派个带头的人。”
“毕竟,百官失职,若无人领头,岂不误了江山社稷?”
他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只是随意一提,目光却直直落向轻纱后。
瞬间,满朝文武心头猛地一紧。
这哪里是请示?
这他娘的分明是借太后的话打蛇随棍上!
逼太后亮牌!
轻纱后,太后冷冷开口,
“陛下如此推崇哀家,倒让哀家惭愧。”
“只是哀家不过后宫寡妇,若是牵涉朝政,未免落人口实。”
“带头之事,自有能臣大将可担。”
说到这儿,太后顿了顿,看着正逐步向自己靠近的陆渊,语气中满是嘲讽,
“再者。”
“陛下才是这天下之主。”
“哀家不过是提点几句,又怎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