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色的大氅笼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形隽挺笔直,于这茫茫天地间一抹绝色,映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她与抱竹上了山。
刚开辟出来的路被一层薄雪覆盖,略有湿滑,倒也算不得难,顺利上山了,然后来却越下越大。
即便是入夜了,她立于窗前,看着外头大雪,久久不能入睡。
不知他此刻是否安然到了城内回了府安歇。
又担忧其还在外头受寒受冻,让那些人拖累。
“锦宝儿?”
里头传来娘的呼唤声,伏锦回了神进屋陪了一阵,见其安睡后,便又披上了大氅,握住手炉缓步出来,悄悄的关上门,去了她先前住的厢房。
于黑夜里,独自一人爬上了屋顶,看着阴沉沉的黑夜,亦不知在等待些什么。
寒风飕飕,她将大氅裹紧了些,腹部手炉暖暖的烤着,一时竟也忘记了冷。
亦不知等了多久,帽檐下的眼睫落了点雪花。
她叹息一声,准备下去。
眼角余光闪过一片亮色,她动作略顿,抬头望向天上,却是一片漆黑。
约莫是她的错觉吧。
念头刚落,便见远处天空上绽放出一朵明亮的花,而后便是一朵接着一朵,铺满了半边天,照亮了整个夜色。
嘴角微翘,她动作利索的下了屋顶,再不走,她要冻成雪人了。
已是知晓他平安回去了,虽是晚了些,但至少给她报信了。
这么晚了,该睡的都睡了,放这般大的烟花除了他似乎也没别的人选。
明明她也不曾说过。
而此时,青追眼看着自家世子像是要放一宿的模样,提醒了一声。
“世子您该回去沐浴歇息了,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呢。先不说伏姑娘能不能瞧见,便是能瞧见了,您这一直放,莫不是要她在屋顶上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