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李陌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慌张的环顾四周。男人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眼肿胀，浓重的黑眼圈似乎包围住了整个眼睛，凌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李陌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无神的盯着自己颤抖不止的手，一边摇着头一边胡乱的将面前的东西摔在地上。

喉咙好痛，无法呼吸，听到了谁怒吼的声音，直到喉咙痛才发现，原来怒吼的人是自己……

“闭嘴，闭嘴，闭嘴！”他发了疯的大叫，将身体蜷缩在一起，嘴里发出的嘶吼与脑海里的耳鸣贯穿。

“李陌，你醒了！”原本还在院内打水的季秋听到嘶吼声丢下了手中的木桶就往屋内跑去，他推开门就看到李陌整个人蜷缩在墙角，一边嘶吼一边用手扯着自己的头发。

“住手，李陌，你看着我，看着我！”季秋说到，李陌没有办法平息自己，一阵阵徘徊不定的声响，涌动出他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手脚冰凉，季秋就那样一边哈着热气一边用平缓和蔼的声音叫着李陌的名字。李陌抬头看着他，嘴巴不停的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

“没事了，干爹在……”男人渐渐回了神，他耷拉着脑袋声音颤抖的喊着季秋，声音很小。

“干爹……我梦见他又回来了……”季秋拍了拍他的背，表情有些阴沉，他沙哑着嗓子：“没事了，有干爹在，他就算回来了干爹也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汗毛。”

李陌点点头，将李陌安抚后季秋就去厨房做了点吃的。四个缺牙少角的碗盘，两双原先象牙玉一般现在却像柴枝木棍一样的筷子。

“吃饭了……”季秋端上了一盘蒸鸡蛋跟一只刚宰了的小鸡仔。

“多吃点，今年这老母鸡下了不少蛋，不够干爹在给你蒸。”季秋一边说着一边将鸡肉往李陌的碗里送，自己则拿出酒瓶一杯一杯的往嘴里送。

“嗯……”李陌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鼻子一阵酸楚，他将脸埋进碗里用筷子巴拉着米饭。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下一秒就要掉进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