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灼冲上去抱住了她,一直都十分淡然的他红了眼眶,目眦尽裂。
太后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一只手向上,想去摸摸那张脸,但是到半空中却停下了,痛苦地闭上眼睛,
“阿灼,是我对不住你……”
“迢迢……”
“阿珩,我来找你了……”
说完就没气了。
岑灼抱着太后哭了一会儿,失魂落魄地捡起地上刚被慕时韫打落的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眼底是深深的迷恋与痴狂,
“迢迢,等等我……”
……
三年后,皇宫,盛夏。
季澜溪从一处宫墙根的狗洞里提溜出一个小灰扑扑的小团子,小团子手脚不停地扑腾,并且试图用脏兮兮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脸。
“慕非晚,几天没挨打,你的小屁股是不是又痒了?”
“没有,才没有!”小团子瞪大眼睛,连忙抗议。
季澜溪一只手叉着腰,冷笑,“少给我废话,一会儿洗干净了看我不要你好看!”
“不要啊,娘亲,娘亲……”
小团子被提溜着往回走,脸都皱一团了,看来今天的一顿竹笋炒肉是又逃不掉了。
明明她都已经捂住自己的脸了,娘亲为什么还是能认出她来啊?
不远处看着又一次被娘亲抓住的姐姐,无奈抚额去搬救兵了。
慕非晚洗澡的时候,还在苦命地想着自己马上就是案板上要被宰的肉了。
一边洗,她还一边竖起小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爹爹,你可一定要快点来,救救你可怜的女儿啊……
“小公主洗好了吗,再洗下去,水可都要凉了。”
慕非晚叹了口气,“雁归姐姐,你进来吧。”
哼!
爹爹竟然还不来救她!
宝宝要生气了!
慕非晚磨磨蹭蹭穿衣服的时候,还不知道她心里祈求的某个人已经被骂上了。
“慕时韫,你看看你生的女儿,还不到三岁,天天不是挖蚯蚓就是钻狗洞,整个皇宫的土都快被她翻个遍了,再长两年,她是不是得上房揭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