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慈宁宫。
太后正在软榻上小憩,贴身的嬷嬷在一旁侍候,突然,屋里落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嬷嬷一惊,在看清来人后,默默退下了。
黑衣人的视线穿透了一匹百金的纱帘,落在太后身上,隐隐约约可见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
太后的声音自纱帘里传来,“大白天的,又来做什么,也不怕惊着慈宁宫的下人,要是被发现了,哀家可不会保你。”
黑衣人面巾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上前,试图挑起太后面前的纱帘,缓缓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太后何必对我如此绝情呢。”
太后眼睛猛然睁开,“放肆!”
“有话快说,没事就滚,别脏了哀家的地!”
黑衣人彼时手已经放在了纱帘是,闻言僵在空中,手指摩挲了几下,收了回去,玩味似的背在身后。
“慕时韫已经被任命为四州赈灾钦差,三日后和随国公世子一同离京。”
“听说,这可是陛下亲自向摄政王举荐的呢,看来咱们这位陛下,也和太后一样,巴不得慕时韫死呢……”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三分玩味,三分凉薄,三分嗜血。
太后隔着纱帘也能看见他的表情,冷声道:“说完了?说完就滚吧,哀家一个人待在殿内时间长了,会惹人起疑。”
黑衣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躬身,“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屋里,太后的脸色一片冷淡。
慕时韫走了,有些计划,也该实行了。
至于司矜那边,太后完全没把他一个冷宫弃妇的儿子放在眼里。
慕时韫中午的时候收到了旨意,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圣旨放在手里,慕时韫还是觉得沉甸甸的。
季澜溪给他的药也差不多配好了,药丸做的很小,装了好几个荷包,有救命的药,也有杀人的毒,要是碰到什么危险情况,他也能多一样自保的手段。
旨意下达,京城一下子就进入了紧张的气氛,摄政王府和随国公府都紧锣密鼓地筹办两位世子的远门之行。
眼见着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慕时韫后天就要启程,季澜溪心情竟然有些复杂。
慕时韫把人抱起来坐到榻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抱着人亲了一口,桃花眼里酝酿着笑意,
“娘子这是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