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就在手指要触及季澜溪眼下的乌青时,
季澜溪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手比脑子更快,擒住了慕时韫的手腕,就要狠狠一拧!
“嗷!”
“你谋杀亲夫啊!”
季澜溪被他这大嗓门弄得彻底清醒了,眼底的防备与警觉散去了大半,擒住他手腕的手立即松开了,眉间睡意惺忪,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要把他手拧断的人根本不是她。
看着她的动作,慕时韫想起了方才玄锦说的她给他喂药,啊不,灌药的动作,
嘶——
现在下巴还疼着呢!
季澜溪蹙眉,她睡觉时有人靠近就会条件反射地自我防护,
“无意识自我防护,不能怪我。”
“那怪我了?”
他挨揍了,还是他的错?
季澜溪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慕时韫咬牙,这女人,一大早就气他!
她掐他把他挤下床的事还没找她算账呢!
不过看着季澜溪眼底的乌青,慕时韫就算有气,也撒不出来了。
“我再给你把个脉。”
片刻,季澜溪打了个哈欠,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
“毒清了不少,眼下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剩下的以后慢慢排就行,那毒把你体内的顽毒激发了出来,你也算是因祸得福。”
“不过不管怎样,我总算不用陪葬了。”
慕时韫看着睡眼惺忪的女孩,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捉住她谋害他的手泄愤般揉搓,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拖娘子的福,我也不用下葬了。”
季澜溪的手一会儿就被揉红了,挣扎着去拍他的手,推他,
“你还是叫我世子妃吧,怪瘆人的。”
慕时韫叫娘子的时候桃花眼会微微眯起,语气又不正经,纨绔的气质一览无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一对柔情缱绻的新婚夫妻。
要不是这厮长得足够帅,季澜溪都能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慕时韫的双臂又收紧了几分,把季澜溪一整个箍住。
季澜溪不习惯有人离她太近,拧着眉嫌弃道,
“放开。”
“不放。”慕时韫见她嫌弃他的靠近,反骨当即就上来了,不仅紧紧把人箍住,还把下巴搁到了她的肩膀上。
“放开!”季澜溪声音又冷了几分。
“不放,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