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得,她竟鬼使神差开口:“我是被人抛弃的孤儿,被人养在孤儿院里。”
她比划了一下孤儿院,继续道:“院长阿姨人很好,也很照顾我,但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裴少虞见她没深说下去,也不追问。
有时候,沉默比穷追不舍更适合。
“其实也就那样,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了。反正我就跌跌撞撞长大了呗!”
姜早耸肩:“我以为我天生命苦,生来就是克爹妈的,从小就没感受过父母的爱也不在意。
但是、但是为什么要找到我……”
那时候,她真以为自己被上天眷顾——她有父母了!
结果……姜父姜母连姜家大门都不让她进的场景,姜早还是眼眶一酸。
“不觉得委屈吗?”
她最怕别人的关心。
没人关心,她觉得自己不苦,日子照样过下去。
一旦有人问她,她就自己的命好苦,像她的未来一眼望不头。
“哼……”姜早迅速抹了泪,故作轻松:“这种事,有什么好委屈的,谁在意啊!”
每当在新闻头条,看见首富姜家为爱女姜糖做了某某事。
报道附带的照片:姜父慈眉善目看着姜糖,姜糖宛若不谙世事的公主,两人被誉为‘最佳父女拍档’。
上面的笑刺痛她的眼睛。
姜早总在想,站在姜父身边的为什么不是她?
她很在意……
为什么不幸的总是她,为什么她很努力地活着,还是这么倒霉。
裴少虞看得到姜早的脆弱。
他总觉得自己跟她一见如故,原来他们是同类。
“有点冷,我想两个人取暖会暖和一点。”
他的双手摩擦着,倏然抓着姜早的手,滚烫的大掌驱散了一些寒凉。
裴少虞眼眸含笑:“现在呢?”
姜早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她没再动,可嘴上依旧不饶人。
“想跟裴县令互相取暖的可不少。你府上不是还住着一位表小姐?”
古代表兄妹通婚很常见,更何况裴少虞还不是裴家的孩子。
“之前府上住着,是她主动,且搬出父母之命……现在没了,她是戌城的叛徒,在下绝不包庇!”
裴少虞急道,生怕没把话说完。一向冷静自持的他,脸上倏然一片红晕。
“在下不是随便的人……”
说着,缓缓低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窗外阳光撒在他的发丝上,姜早的视线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健硕的腹肌若隐若现。
“嗯……确实不随便。”她点评道:“线条流畅自然,如刀削般硬朗,看上去很好用。”
“你指的是——”
“当然是说你腰间的电击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