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空心里暗笑,反正赦免还是怪罪都是皇上说了算。她想了想,说道:“小民觉得,越城的法令并不是摆设。”
“卫夫人刚才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一位大臣道,“这些年来,每逢遇到洪水、干旱或是雪灾,永昌伯捐的钱最多。”
“大人说的是。”繁空点头承认,“可他捐的那些钱,还不是从普通百姓那里搜刮来的?只要少收一点,今天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大臣一时语塞,生气地说:“你知道什么?”
“你只不过是个识字不多的女人,就敢在这儿乱说话?”另一位官员也对着繁空斥责。
卫闲诺心中不平,想站起来为母亲辩护,被农部的武大人制止了,武大人朝他摇头示意,显然皇帝特意让卫夫人出来是有原因的。
繁空既不生气也不恼火,平静地说:“乱说话?大人的意思是,这些指控是编造出来的?永昌伯行贿受贿、抢占农田、买卖官职的罪证,若不是靠搜刮民脂民膏,难道还会是各位大人主动给他的吗?”
那大臣气得脸色铁青。
“先前在朝廷之上,我已经说过,在越国的法律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要是让这种腐败的人逃脱惩罚,世界上哪还有清廉正直的人呢。”繁空抬起头,看着几个质问她的臣子:“最糟糕的是,那些掌握老百姓生死大权的大人们,表面谈廉洁勤政为民服务,背后却滥用权力、谋取私利的行为。”
“你这……”如果不是在御书房里,那人早就想教训这个女人了。
皇帝扫视着眼前的大臣们,想起自己刚登基时他们的模样还都挺清瘦,如今十几年过去,一个个富态不少。想到京城的贪副情况,真是令人头疼。
旁边的彭庆生一直冷脸站在父亲身旁,眼睛稍微向下看了看对面显得紧张的卫闲诺。自从那位卫夫人进入御书房后,这位小伙子就不那么镇定了,脸上不时流露出担心母亲的情绪。
嘿,还是个孝顺的孩子啊。若是换做以前,彭庆生肯定冷笑几声。但现在,想起来之前听说这家伙曾经夸奖过他的文章写得好,还挺真诚的,真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