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灼灼,像燃烧着一团火焰,反问道:“我能留下来吗?”
他贴近了她,鬼面犹然带着窗外冰雪的温度。
“让我留下来吧。”
低沉的嗓音像苗疆的蛊,一下子掐住了平安的弱点,她下意识叹气,“好。”屋内实在太黑了,不知何时,言畏将鬼面往上推了推,依稀能看见清晰优越的下颌线。
檀口芳软,美人醉魂。
她像一团云霞,栖息溢散在峰峦之间,只要稍稍搅弄,便能掀起万丈波澜。
黑夜里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渐渐粘稠的空气。
许久,平安眼中清明了些许,垂下头退开了许多。
“言畏!”声音里有些羞怯的恼恨,她挥手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万万不可了。”
言畏笑看着她,伸手把鬼面拉下来,欣然应允,“我听你的便是。”
二人分开平息了片刻,等呼吸恢复正常,平安转头坐到床榻上。
“你就睡旁边的矮榻上吧。”可供公主读书歇息的矮榻上铺着厚实的羊绒毯,将就一晚不成问题。
言畏点头,走过去自然而然蹲下身子,抓住了她的右脚腕。
少年动作轻柔,为她褪去缀着一圈兔绒的绣鞋,向着罗袜伸手时,平安小腿抬起,不轻不重蹬了一下。
平安双手撑在身子后面,“你失去了记忆,难道随便见到一个貌美女子,都对她这般亲近吗?”
今夜看大雪纷飞,只顾玩乐,如今冷静下来了,她才想起这样问。
倒要看看,外人口中痴傻笨拙的人,能说出什么巧话出来。
言畏急忙摇头,“不是。”
平安故意问他,“什么不是?”
这次,他倒是沉默了片刻,手上动作却不停,麻溜地把两只脚的罗袜都褪下来,大掌裹住。
纤纤玉足像外面的冰一样,他想了想,仅靠手掌恐怕难以捂热,便解开衣襟,送到了自己怀里。
“喂——”
等不到他回答,平安不满地又蹬了两下,“你快说啊。”
忙完手中的事,言畏才想起刚刚的问话,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见到平安的那一刻,那种脑子控制的欢喜和迫不及待想要接近她的心思占据了他整个脑子。
言畏说:“我不知道以前我们是何种关系,又或者什么身份。”
“但我笃定,你是我喜欢的人。”
他语气轻快,“反正没有记忆,那我做事便更加无所顾忌,想找你,想让你多看看我,想多听听你说话……”“别说了!”
平安拿手帕捂住脸,只觉得脚心下少年的胸膛滚烫,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