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冷冷地说了一句“请施主稍等片刻”,就关紧山门,将吕厚仲毫不客气地阻挡在了大门外面。
吕厚仲不急也不恼,心想,她是奉令行事,怨不得,只要枯叶道长点头同意就行了。
站在山门外的台阶上,举目远眺,只见空旷的原野里荒荒凉凉苍茫一片,心中竟无端涌起一股浓重的惆怅与感慨。
收回目光,山门前那块伫立了很多年的青石碑上散落着几片枯黄的草叶,就像一位饱经世事风霜的老人,孤独中流露着丝丝淡泊。
就在他无限伤感的时候,山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如玉探出半个脑袋,笑着说:“施主,我师傅请你进去。”
果不其然。
吕厚仲赶紧跟随如玉走进了善缘庵。
庵内黄叶覆地,宁静中透着一丝莫名的冷寂。
见吕厚仲走了进来,枯叶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笑容。
“吕老爷来了?”
吕厚仲略有尴尬的笑了笑,说:“吕老爷是别人叫的,你不该这样叫我。”
“那我还叫你吕少爷?”
“都一把年纪了,咋还能像当年那样叫少爷呢?”
枯叶淡淡一笑,问:“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吕厚仲说:“随道长你的便。”
枯叶吩咐如玉泡了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又用眼光示意她出去。
如玉飞快地瞥了一眼吕厚仲,脸上闪过一丝理解的微笑,很知趣地走出了禅房。
枯叶端坐在禅床上,微闭双目,显得很端庄。
禅房里很安静,只有火炉上的茶壶发出噗噗噗的连续声响。
吕厚仲轻轻呷了一口茶水,说:“道长比前些年苍老了。”
“岁月不饶人,你也老了。”
吕厚仲叹了一口气,深有同感地说:“你我都老了,不再是三十多年前的少年少女了。”
枯叶也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王维忠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吕厚仲注视着枯叶,心想,她心里还放不下王维忠。
随即,转变了话题,说出了来意。
“道长,我想见见小杏花。”
枯叶睁开双目,紧盯着对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来找小杏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