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析曹操的行为,总觉得不那么名正言顺。
且不说刘璋之死有无隐情,毕竟杀皇妃害皇子此事世人皆知,绝非忠臣良相所为。
但遥想霍光行废立之举,以保大汉无殇,又觉得曹操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他受曹操恩禄,今却徒生贰心,颇为不妥。
“你可是要说降于我?”
“你还别说?老夫还真有这个意思。”
黄忠把小胡床往前挪了挪,认真道:“老夫久历行伍,与少年辈朝夕相处,言议多不相合,渐生代沟之隔。今观贤弟与老夫年纪相仿,若能屈就副将之职,闲暇时分,正可共话耆老之事,免使孤怀寂寥也。”
严颜无语。
他觉得,少辈与他聊不到一起去,绝对不是少辈的问题。
严颜白了黄忠一眼,冷冷一哼:“汝须知,我蜀中但有断头将军,无投降将军也!”
黄忠点点头,以示敬佩,却说道:“你若归附皇叔,复随老夫左右,老夫当亲授攻伐韬略,必令君为常胜之将,何需以断头求降耶?”
严颜无语,他觉得黄忠和他的对话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瞪了黄忠一眼:“严颜之意,非为求胜,乃断不会降敌也!”
“那你缘何降曹?”
“乃随主而附。”
“你主何处?”
“我主刘益州,薨逝于阴平之境。”
“你怎知,不是曹操所害?”
一句反问,让严颜有些语迟,却仍道:“无稽之事,何必妄猜?”
“那你主既逝,其嗣子死守孤城,曹操为何又要将其斩尽杀绝?”
“丞相为统一蜀地,不得已而攻城,非为绝嗣耳……”话虽如此,严颜的声音却更没底气了。
黄忠亦失去往时的戏谑,凝神看着他,以手指扣着心口:
“贤弟啊,你我虽已年过花甲,渐近桑榆暮景。但这心,可不能糊涂啊……”
严颜惶然抬头,也看向黄忠,眼神似也不那么坚定了。
“曹操围成都数月,不行仁德以怀谕,反施毒计图破城。今蜀中传言,其为陷此邑,竟以疫尸投于城内,欲破孤子刘循之疆。此等行径,君岂得不知?”
严颜神色有些黯淡,双拳亦紧紧握在一起。
他当然听闻成都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