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再傻也听得出来,庞统乃是拿合淝被擒之事作据。
怕他再去曹营娶个媳妇回来。
可孙权明白,这话听在他耳中他可以忍。
但听在江东士族耳中,那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当即冷哼:“凤雏先生,汝究竟何意?”
事到如今,庞统当然也不能再直言吴主被擒之事。而是笑道:“吾主玄德公久经战阵,深谙行伍之事,是以能统兵征讨四方。江东纵有孙文台、孙伯符辈皆称一时豪杰,然吴侯少历戎马,于运筹帷幄、临阵杀伐之道稍逊筹谋。莫若固守江东沃野,暂作壁上观,任天下英雄自相角逐可也。”
“哼,哼哼!”
孙权被羞辱得拳头紧握,指尖发白。
心中暗暗踌躇,此战孤必去不可!
面对如此羞辱,孙权到底还是保持了一个政治家该有的格局和风范。
“江东谁人出兵,自不必凤雏先生忧心。孤自有计较!烦请先生下榻驿馆休息。子敬,有劳你作陪。”
鲁肃拱手言道:“遵命!”
孙权点点头,遂步下大堂。
江东众士亦拂袖离去。
庞统又看向步骘,这场辩论,步骘从头到尾未发一言。
庞统很感激的朝他走过去,拱手一拜。
“多谢子山。”
步骘没好脸色:“谢我作甚?”
“你看看,江东这些文臣,都在欺负我,就你未曾发言作难,你这个朋友,我庞统真没白交。”
步骘干笑了两声:“不过先生最好谨言慎行,我江东地乱,刺客纵多,免得言语失当,累及尊驾性命。我虽为汝友,亦无法救之。”
庞统双眉紧蹙,颔首叹道:“这孙伯符死这么久了,江东刺客问题还没有解决?”
“谁教我江东文士无能。”
“那孙仲谋恐有危险。”
“我主能有何险?”
“我一邋遢之人,若死在此地故是无甚紧要,但我主甚为看中于我,若为我报仇席卷江东,这恐怕……”
“哼哼,刘皇叔敢来么?”
“你何不一试?”
步骘看着庞统,运了运气,最终道了一声:“无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