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了出去,看见父亲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风采不减,我微笑着喊他:“父亲。”
“心儿,这是在宫里。”父亲迎了上来,赶紧搀着欲行礼的我。免去虚礼,与父亲端坐堂上,悠儿蒲儿奉了茶我便遣了她们出去。
“瘦了。”父亲慈爱地端详着我说,“可是宫里住得不习惯?”
我摇了摇头,笑问:“父亲,家中可安好?”
“一切都好,心儿不必挂心。”父亲微笑道,“你二哥打算待你二嫂的身子稳了便进京,你过些日子便可看见他们了。”
我大喜过望:“真的?那太好了。那父亲会在京城长住吗?”
父亲似乎在犹豫着什么,颇有愧疚地说:“心儿,让你一个人在京城孤苦无依是我疏忽了,竟然有人争宠争到让冥魅庄取你性命的地步,真是可恨之极。”
“父亲,我这不是没事吗,只要以后心儿不任性擅自出宫,就没人能对我下手了。”我自嘲地宽慰他,更不想他因为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卷入那些不必要的危险而受丝毫损伤。
许是见我如此轻描淡写地提出宫之事,父亲又道:“心儿,我不知道你和皇上之间的事,也不打算去问,可如果你真的不愿再留在皇宫里,父亲可以带你离开这儿,明白吗?”
我不知道在天仪国,守护家族和皇族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知道父亲说得出便做得到,但是无论如何我不会走到这一步。如是想着,我却是对着父亲点了点头。
“父亲,心儿有件事想问。”心里的结纠缠上了,总不能忍着不理,于是我问父亲,“弘福寺的觉远大师,是一位信得过的得道高僧吗?”
“是。心儿为何提起觉远大师?”父亲不解地看着我。
“父亲觉得,觉远大师可信,还是当初为我算命那位高人可信?”我这么问道,因为二哥曾经告诉过我,那位高人说我被劫之后,若能重返家中,必定是浴火重生,一切亦不是命运所能左右的了,若回不来,此生便结束于此。
父亲却听出了些许意味,反问我:“可是觉远大师与你说了什么?心儿,虽然冥冥中自有注定,但凡事皆有人力可为之因素,不管觉远大师说了将来会发生什么,你都不可听之任之。”
“父亲别紧张,没什么的,觉远大师为心儿解了一次签,女儿觉得有趣,想问问父亲而已。”我知道父亲不会被我糊弄,他或许会去求证,所以我也不再多说。
又与父亲聊了一会儿,午膳之前,他称还要去见皇上,嘱咐我好好养好身体便走了。原来明宸让父亲先来看我再去见他的。
父亲临走之前,给了我一封信,说是红姨得知我进宫之后,特地寄给父亲转交给我的。我握着手中这个写着简体字的信封,猜不出红姨想要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