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玥轻轻地笑了:“所谓知音,并不算是静态的物,如琴,知心者,方知音。”
他抚了身侧的木琴,喃喃:“这琴是伴我已久,也算知心。”
凉栖梧默然,表示不理解。
连玥笑笑,答在笑中。
“方才我听得你在哼着曲,想我涉历凡尘,却未听得过此曲,可有何典故?”
“典故么,”凉栖梧想了想,这曲子是她在现代偶然听到的,因为很顺口,很快就知道了旋律,至于由来,总不能和他说是现代的吧,“这曲子的故事我是不太清楚的,那日偶然听到了,便记下了。”
“原来是这样。”好像他有些惋惜。
随即,连玥拿过木琴,指尖灵动一拨,有曲自手中来。
凉栖梧惊吓,这曲调,不是刚刚她哼的《送别》么,连玥几下便弹了出来,真是,令人折服。
连玥转过头朝凉栖梧一笑,凉栖梧用双目投已赞赏,这是她对他的肯定。
两人相视而笑,迎着夕阳,几曲佳音倾泻,也别有一般趣味。
“我觉得我与你大抵是有缘的。”凉栖梧面朝夕阳,晃了晃脚。
“是么,在下也觉得与姑娘很是有缘。”连玥往向她光洁的侧脸,音里也是柔了几分。
“嗯,大概是吧,”凉栖梧伸手抓风,“我既已叫了你姓名,你也可以只唤我名,这样,距离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栖梧么?”
“这也算得是你的福气,我的名,还未曾有人唤过。”
“嗯。”连玥轻轻哼了一声,殊不知其间带了多少柔情。
未曾么,真好。
夕阳逐渐地斑驳了,只留下残影。
琴声戛然而止,连玥抱琴起身,朝凉栖梧递手。她先是愣,而后微笑,也伸了手递过去,起身。
夕阳很美,古琴长卷。
连玥说他并不会久留,来到庭中只是一时的。庭中他也已经待了有好一段时日,眼下,他也并不留念,要带着他家的童子,往下一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