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账记下了,去看看他们唱什么戏。”
陆英轻叹一声,她不大喜欢与人费口舌,尤其是还要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她已经可以想象到虞老夫人听见陆家的胡说八道后那震惊地样子。
陆家一日不倒,她真的是一天安生日子都别想过,有些事不能拖了,但眼下……
“月恒,收拾一下东西,说不得今天就要搬出去。”
她闷闷地咳嗽起来,虞无疾连忙给她顺了顺后心,眉头拧了起来,搬出去……
他在陆英后心揉了揉,“母亲虽然生在乡下,没读过几本书,可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说动。”
陆英敷衍地笑笑,她不会当着虞无疾的面去质疑虞老夫人,但有些话不说不代表她不明白。
虞无疾也没再多言,只紧了紧握着陆英的手,牵着她出了门。
府卫在两人头顶撑起伞,先前消停下去的雪不知道何时又大了起来,扑簌簌地几乎要遮住前面的路,陆英对使衙署不熟悉,一时竟生出股茫然来,仿佛连下一步往哪里落下都不知道。
手上的力道忽然大了些,她回神,这才瞧见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她下意识地拽了拽,仍旧没能拽出来。
虞无疾只当没发现,接过府卫的伞,亲自撑在两人头顶,随即拉着她一路往前厅去。
雪中的使衙署处处陌生,连前厅这个陆英来过几次的地方,她都险些没认出来,在门外站了站,听见里头传来的说话声,才敢确认。
她却没急着进去,只抬眸看了里头一眼,苏玉竟然已经出来了,容光焕发的,看着就不像是遭过罪的样子,她不由蹙眉,衙门怎么办的事?
人证物证俱在,怎么会这么几天就把人放了?
她目光又落在陆长清身上,这人素来喜欢窝里横,在外头哪怕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他都不敢直起腰来,今天却昂首挺胸,背着手在前厅里四处打量,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