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萧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既然父亲不为他主持公道,将来两个庶弟被收拾了,也别想在他这讨要公道。
云溪很满意地点点头,比起替让别人替她出头,云溪更喜欢自己的仇自己报,倒是顾南萧说会帮她兜底这件事,让她心里有些感动。
她决定将感动,化作行动,又继续低头在书案上写写画画。
她这个样子在顾南萧看来,就是乖巧懂事。又想到云溪刚才差点受了欺负,顾南萧就想好好安慰安慰她。是故放柔了声音,对着她招手道:“云溪,过来。”
刚好云溪也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她将自己所画的兵器图纸吹干后,拿着它一起来到顾南萧的身旁。
习惯性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将图纸摊在书案上,对顾南萧讲解道:“这款长兵器叫戈,它的作用,主要是针对骑兵。
前面像矛头的部分,是刺杀坐骑上的人用的,下面这个如镰刀般的回刃,是割断马腿,以及将骑兵从马上拖下来时使用。
如果遭遇大波骑兵,可以先用数道绊马索,使骑兵速度下降,而后再由步兵,用戈从两侧围剿骑兵……”
云溪镇定自若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渐渐抚平了顾南萧心中的怒气。
他与云溪在一起时,更多的是讨论兵法、武器制作,以及开店铺赚银子。
云溪仿佛总有做不完的正事,她的眼界,也不会停留在内宅那点琐事上。而这一点,恰恰跟顾南萧特别合拍。
因为顾南萧从十二岁起,便在军中生活,他每天最注重的,就是锤炼自己,提高武艺和谋略造诣。
行军打仗,虽然时常有性命之忧,也经常负伤,但他认为,这些比起内宅的事,要简单得多。
毕竟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来直往,凭的全是实力与实力之间的碰撞,哪里需要那么多钩心斗角。
就如同他在两年前,重新回到庸王府后,不管在朝堂上,还是在家里,竟没有一刻过得顺心,这样的烦恼,一直持续到云溪来之前。
顾南萧用他带着薄茧的大手,抚过云溪的脸颊,拇指在那嫣红的唇上,轻轻摩挲着,良久,才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地道:
“陪我饮酒,一醉方休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