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上下打量他一眼,呵呵笑了两声,起身掸掸衣袖,朝外走去:“行了,你也少白日做梦,我攒点家当不容易,只想平平安安活到乞骸骨。王爷那我会想法子探探虚实,外头你也注意着点,我们是想让王爷疑心东宫栽赃,不是真让王爷担个残暴不仁的名声!”
“嘿,你这人,我哪说错了?要是成了事,还犯得着如今这么提心吊胆?这几年怕王爷看出来,愣是没敢放开手脚干,西边那伙子人过得可比咱们舒坦多了!”赵全德不乐意了,追在他后头连声道。
李彧懒得搭理他,当初要不是因为行事绕不开这老家伙,他也不会找上他。这厮心够贪,胆也够大,可惜就是不够聪明!
燕王府。
霍琅云求见时,徐长吟正在交待荆长史和明诚,“……府里上下都敲打敲打,莫要人云亦云,嘴都紧些!”
“是。”二人相皆应声,荆苏迟疑了下,道:“坊间流言四起,可要肃清一二?”
徐长吟自是看出了他的担忧,摆摆手:“此事王爷自有计较,荆长史无需多虑。”
荆苏顿了顿,“是,下官明白了。”
行了一礼后,二人退了出去。
待二人走后,霍琅云被引进殿中,徐长吟见着她,便是一笑:“你也是为外头那些流言来的?”
霍琅云忧心忡忡,“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讳言了,这事若不好生处理,恐会有碍王爷和王府的名声。”
徐长吟亲自与她斟了杯茶,笑道:“你觉得王爷会贪墨那些官粮,还是会杀了钦差灭口?”
霍琅云摇头,“我自是信王爷的为人。不提这些年王爷为治下百姓耗费了多少心血,视民如子,岂会贪墨百姓的血汗?就是以王爷的能耐,真想处理个把人,也断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徐长吟莞尔,“这话我得给王爷学学。你且安心吧,这事王爷自有主张。”
霍琅云见她神态轻松,不似刻意安抚,松了口气,“既然你与王爷已有章程,那我也不闲操心了,若是有需要差遣的地方,尽管使唤便是。”
徐长吟含笑道:“那我代王爷多谢表姐了。”
书房里,朱棣将一封信函递给邱禾,淡淡道:“魏国公使人传了消息,秦王将不日上京奏辩,晋王也已上疏陈情,皇上暂无示下。”
邱禾细细将信看过,方折好放在桌案上,沉吟道:“看来一切如您推测,二位王爷有意试探皇上与东宫的态度。既是如此,您眼下宜动不如宜静。”“本王也无意与他们闹腾。”朱棣手指轻叩案几,“眼下一则需尽快找到宋庭,二则……”他眼神幽冷,“这北平府,本王得好好查查了!”
“您是怀疑北平府有人与郭桓有牵系?”邱禾神情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