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刘禀昌小心翼翼的道,“只是马车后来进了南大街,人多车杂,暂无法得知进一步的线索。”
这时,徐长吟从店内出来,面色沉凝。见她如此,朱棣猜出必然是未有新的线索,便将刘禀昌适才的话告诉了她。自然,他不会提及辱骂天子的那几个字,只道:“此店掌事应是北元人。”
徐长吟一惊,却也未失方寸,只是眼底一片寒鸷:“能费时费力图谋至此,这些人必然不会轻易留下线索。只怕淮真留下的袖带也是他们有意为之。”又是北元残余,当真是阴魂不散。“他们在城中必有其他据点及同伙,都司已在逐门逐户搜查。”朱棣挥退刘禀昌,扫眼四下,一众侍卫离得他们甚远,并不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他牵着徐长吟至荫蔽之处,深深凝视她,平静却坚定的说,“相信我,淮真和炽儿定会无恙归来!”
徐长吟反手握紧他的手,亦是毫不迟疑的点头:“我信你,也知道淮真和炽儿定会无事。但这一次,无论幕后指使者是谁,我想让你交给我处置!”谋害她,她可以不在乎,可若是要伤及她的孩儿,她必百倍奉还!
她认定淮真和炽儿会无恙,并非全然出自感性。北元残余暗中在城内有几处据点,此事朱棣早已知晓。后来抓获张阿元,更是又查出几处秘密据点。不过,朱棣并未将这些据点悉数捣毁,因为只有让敌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才会肆无忌惮的暴露一切。此前,他们无法确定究竟是哪方人马设下这些陷阱,如今将范围圈定于北元,要查自然会容易许多。刑府里一片紧凝,阖府仆妇无不低头敛目的安静做着事。他们并不知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夫人数日未归,老爷的脸色则一日沉过一日,前几日老爷更是厉色审问了阖府下人,这些明显皆与夫人有关。
“赵婶子,贵府似乎管教得很是严厉呀,大伙都埋头做事,也不见稍许放松说话的。”后院长廊处,一名眉目清秀的年轻妇人笑着对身旁的中年仆妇道。
赵婶子神色一紧,赶紧四周看了圈,才小着声叹息道:“李家妹子,你道我们乐意整日绷着脸?这几日府里有些事,当家老爷不高兴,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哪还敢笑呵呵的?”
“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李氏一脸好奇。
“唉,李家妹子就别好奇了,主人有事我们哪敢多嘴?绕过前头的中门就是小姐的住处。小姐这几天吵闹的厉害,你那法子当真管用?”
李氏一笑,“赵婶子待会一瞧不就知道了?定不会让您丢了主人家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