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夜半怪钟的真实情况,朱棣与徐长吟互看一眼,视线落在了脸色有些惨白的老七身上。
两只鸮鸟一边啼叫,一边讨好似的拿翅膀蹭蹭徐长吟的脸。徐长吟不禁失笑,将两粒丹丸放在两只鸮鸟的喙前,二鸟立即啄进嘴里,又更加起劲的叫唤起来。
周云英看着徐长吟手中的竹瓶,奇道:“这东西倒是极好,能让它们这么听话。”徐长吟冲老七晃晃竹瓶,笑靥温和的道:“不必害怕,我们就打听点事儿。不过,你最好不要乱动或乱叫,这位女侠的剑可没长眼睛呢!”
周云英配合的将剑往老七喉间一递,冰冷的剑锋直抵他的喉头,吓得他慌忙道:“是,是,贫僧一定知无不言!”
“你是哪院的?法号是什么?何时出的家?”徐长吟一边问着话,一边拿丹丸逗弄两只鸮鸟继续啼叫,以免被楼内的人发现外面的异状。不让老七做这事,自是提防他借此通知内里的人。
“贫僧是典座院的,法号七智,是三年前出的家。”老七哭丧着脸,“三位施主,贫僧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厚道,可是贫僧也是迫于无奈,而且贫僧只是在这里看守不让人靠近而已,其他的事什么也不知道!”
朱棣与徐长吟自不相信他的话。若非得幕后人信赖,他岂会知道此处乃是藏宝地,又岂会真的什么也不知?况且,他看似害怕,眼里却无多少惧意,眼下这副怯弱更象是在做戏。
“是何无奈之事,能让你将阖寺扰得不可安宁?或者,你是受何人之命?”朱棣的神态和语气不冷不厉,却让七智颤了下,背脊生起一种不寒而栗之感。他有些畏缩的飞快瞟眼朱棣,垂着脑袋心虚的嗫嚅道,“贫僧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有一回贫僧偷偷去逛花街被人抓住,那人威胁我如果不给他们做事就向方丈告发贫僧。贫僧没办法,只得听他们的话!”他似乎瞧出笑眯眯的徐长吟会比较好说话,又一脸悔悟的对她苦苦哀求,“女菩萨,贫僧绝对没想过害人,贫僧知错了,您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贫僧吧!”
徐长吟微笑道:“放你不难。你先告诉我,方才那四人去东钟楼是为何事?”她稍稍一顿,唇边的笑深了几许,“可是楼内有甚么秘道通向藏宝处?”
七智脸色骤变,但很快又摆出一副茫然的神色。他表情转变得极快,可惜仍被朱棣和徐长吟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