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上官,言之凿凿,按律应当拔舌。”
“屡次三番,顶撞在先,敬酒不喝喝罚酒,这是其二。”
竹叶影影倬倬,遮挡掉荣大人背上的大半寒意。
“来人,把他给我擒住。”
“愣着干嘛?”
小厮倒是想上,但朱河健硕精壮,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倒好说,他身边那个呆头呆脑的货色,也很难对付。
只见,张鲁的胸膛快速起伏几下,一脚踢飞海碗,金黄色的酒泼了满地,鞋袜皆湿。
“洒家今日就要看看,今天谁敢动院长!”
院长是何物,这群人不想知道,但看张鲁双目通红,把碎掉的海碗瓷片充作利器,恨不能贴身肉搏。
那副狠劲儿,完全是老实人被逼疯后,才有的决然状态。
“张鲁......”
他是院长,也是县令。
同时也是挽救生死为难的真定县的救世主。
天高皇帝远,历任县令贪得无厌,好不容易等来这位神佛存在,还要眼睁睁看着被生擒...是个人都忍不了啊。
他左右开弓,原本呆若木鸡的眼神,活泛多了,随时注意四面八方准备上来的小厮和侍从。
”院长我断后,你走。“
朱河听到这话,说不感动是假的,原先只把他当作有点傻乎乎、直肠子的实习生,可如今全身上下,宛若新生。
但没想到。
陈御史也不是好欺负的。
随着黑沉如墨的眸子,闪过半刻寒光,陈御史当着同僚的面前,居然连脸面都不要了。
”姓朱的,本官兢兢业业,辅佐两代帝王,堂堂三品服制,虽比不上你念清气声,但也绝对容不得二恶语交加!“
说罢,陈御史吹胡子瞪眼,似有委屈神色。
而旁边的荣大人更是帮腔,劝解陈御史:”若让这等人罔顾王法,以为靠着圣恩就能为所欲为,日后这京城究竟是谁的京城?“
”这王法,又到底是谁的王法?“
围观群众中,本就不乏相识要好之人。
相比起外来人口朱河,这些人靠着科考、联姻等渠道连接的客人,显然要会来事的多。
”说的没错,陈大人何须难受?这种人罪加三等,都不为过啊!“
”御史虽说挣得少,可啥时候受过这等子气?朱河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