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河咂摸来回,始终不得其解。
“那您的意思是,咱们只能干等着?”张鲁首次跟阉人打交道,就挨了一棍子,完全没有好脾气。
“不止。”
“您吩咐——”
朱河咳嗽两句,淡淡地说道:“等衣服干。”
尽管朱河瞧不见,但张鲁脸上,还是闪过一抹不好意思。
……
下人休息的仓房,里头虽然不如主子们的房间金碧辉煌,但也应有尽有。
尤其是刘公公的房间,摆设丹青两幅,花瓶两付,俨然是娴静雅致。
刘公公单脚踩在炕上,右手抱着腿,闭目养神中。
正在这时候,门被推开,荡漾水声出现。
他抬眼望去,徒弟小安子抱着铜盆,低头站在门口。
等待刘公公咳嗽后,小安子这才眉开眼笑,把水盆放在地上,距离刘公公一拳距离。
“师傅,我外出一周,您都没好好洗脚吧,干儿子来给您挽裤腿。”
“无妨,无妨。”
“使得的。”
小安子轻车熟路,三两下推拉后,还是跪在地上,把师傅伺候得舒舒服服。
就在他把刘公公的陈年老足放在温水中。
一嗓子吓得他机灵。
“真定县,你去了?”
“去了的。”
“事儿,你办齐全了?”
“办了的。”
“师傅,你给宣扬死了?”
“死了的。”
小安子正用毛巾给刘公公擦脚,可下一秒,他就慌张地捏紧毛巾,水流声响彻水盆。
他啥时候宣扬师傅死了啊?
哪个小兔崽子以讹传讹??
小安子抬起头,看见义父刘公公睥睨俯视,鹰凖似的眼睛,闪过一丝决然。
小安子在宫中的至亲,除了师傅还有谁?居然敢把刘公公说死,这跟把亲爹说死有什么区别?
“我没啊!”
“儿子冤枉!”
饶是他怎么辩解,那些发生在真定县的事情,还是一字不漏,传进刘公公耳朵中。
“你小子,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