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毫无贵胄气质?还以为是个高段位的。”
“他嘴里说着救救虞州郡的难民,是这么回事?咋咱们县令要管那么多闲事破事。”
“然也,郡守难不成是吃干饭的?”
于峰上演公开版本【为民请命】,引发不少人驻足张望,闲言碎语流进耳朵。
不得不说,尴尬的是于峰,而不是朱河。
现场人虽然称不上明辨是非。
但也知道职责之分。
朱河拨开衙役,影子拉得老长。
长到能盖住于峰跪地叩首的头。
光被挡住。
于峰赶紧抬头,双目流露赤诚颜色:“朱大人,很抱歉以这种方式与您相见。”
两颗豆子大的泪珠跃出眼眶。
遇上法 令纹沟壑,在脸颊两端,化成一片反光的人造湖泊。
他微微嗯一声,却一动不动。
对方端着,未见朱河言语,状态极稳,若磐石。
至于于峰,不愧是在郡守身边厮杀出的MVP谋士,很懂得借力打力。
他双目如炬,讲述着郡守难处。
比如没钱。
比如没人。
比如皇命。
若非退无可退,他绝对不会出此下策。
也当是赌一把了。
而师爷的笃定神态,也给了于峰一份场外信心。
“你意思是:离了我,虞州郡就运转不开了?”
朱河面露惊容,故意提及:“呀,难道去年没给交税么?”
“师爷!上次不是还发送了一块牌子,说咱们是纳税大户么。”
说什么穷困潦倒。
朱河还记得,郡守上半年续弦,到处宴请达官贵人呢。
那场面,至少千两银子。
师爷与朱河一唱一和,抬着头,眯着眼。
“这……师爷,昨天晚上你不是这么说啊。”
于峰愣住,紧接着忍住当场戳破的冲动,毕竟骂娘不雅观。
“那。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
“您一日不点头,五千难民一日不安宁 。”
“朱大人,我不是在替大人求您,是代替全体难民求您啊。”
这是非黑白,让文人拿捏得头头是道。
一个是为主子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