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有婴儿啼哭声传出,人们手忙脚乱地逃荒,开始慌不择路。
兴许是作威作福惯了。
有人一边哭,一边装耳挠腮:“咋办咋办?日子过不下去了……万一被该抓了该咋办?”
有时候,恐惧是会蔓延的。
当一个人带头,剩下的就如同池子里被惊动的涟漪,一同挣扎起来。
本来么。
有不少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再加上对那货混混的恐惧感,饭也吃不饱,跑起来更是脚步虚浮。
说真的,这种只能听见口哨暗号、号角声音的时刻,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老牛被宰杀之前,听见磨刀声都要战栗流泪,更何况是人乎?
人群越来越乱,向后躲闪者众多,若想带着近千人逃难,还得带着婴儿、家当,谈何容易?
朱河和李宛儿几个年轻的,县令离开没问题。
可那些年幼的和年迈的就……
千钧一发之际。
朱河爬上石头,冲着所有人厉声喊道:“都给本官停下!”
一群被混子忽悠瘸的家伙。
上头可以,好歹动动脑子呀。
大不了就凑点棒棒军,看看人手有多少。
县官发话,众人无有不听,骚乱渐渐平息,但效果作用不大。
毕竟,他们被欺压惯了。
“我带了两个府衙,你们这儿能打的有几个?”
“这个……”罗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能打得过人家么。
李宛儿站出来,沉声道:“我和青缀,算两个。”
朱河点头:“行,勉强算两个。”
“罗生,你说句话啊。”
现场秩序混乱,罗生转过头,搜罗出十五六个“壮丁”。
说是壮丁,但胳膊和李宛儿的差不多细。
都是饿的。
朱河瞅了一眼:妈的,怎么跟小鸡仔一样。
不过这一时半会儿,补充营养也跟不上了。
“没了??”
罗生摇摇头,眼睛蒙雾:“没了。”
朱河看着蜷缩在树丛里的门大叔,高声道:
“门大叔,你不打算参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