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刻。
书童小姜挡在主子跟前,不至于太过失态。
“小娼妇,殴打朝廷命官不要命啦!”
“谁给你的胆子?”
“若是尔等还想做生意,就别来立牌坊这一套!”
娼非好词,更是把一个人的身份和职业贬低到社会最底层。
敢用这个词,那是真的撕破脸皮了。
黑发女子再次挺起不容小看的胸脯。
举着半透明的轻绸纱,想再给二人点颜色瞧瞧。
说着。
刚好就被朱河拦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拉开两者距离。
幸好掐灭怒火,否则真要爆发激烈冲突,绝对是姑娘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官。
还是京爷儿。
朱河俯首,轻声劝道:“有容,别跟这种人计较。”
光这还不够,朱河伸出手指,在太阳穴旁边,顺时针画两圈。
朱河摊了摊手,几个姑娘固然懂呀。
“算了,果然是个老顽固,本姑娘懒得理他。”
“只要朱大人开明,我们便不冤枉。”
那位唤作有容的女士,被朱河的温声细语哄得浅笑,重新恢复可人模样。
再傻的外地人,看到这肢体语言,也该明白了。
这是在说人家脑子不好啊?还是说人家老顽固不开化?
悍然将姓韩的视作无物。
恰逢三人眼神相撞,韩柒川观察到。
他们“感情深厚”,以至于培养出暗语信号……要说朱河没有光顾帮衬几百次,双方熟悉到养成默契感,他是绝对不信的。
特别是这几个工作者。
一口一个大人。
不称呼“客官”。
还声称良家女子……
说不定,朱县令答应要给落难美人赎身。
韩柒川身子晃动,被不堪入目的俗套剧情给恶心到了,即便在脑补中推演,都觉得异常可笑。
他满脸鄙夷,仰头略微扫了一眼,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强行挤出来。
“玩玩好了,别来真的。”
“有句话说得好:那啥最无情。”
文人骂人,不屑于碰脏字。
但朱大人真得教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