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姑娘,休要再愚弄!”
“耽搁了皇官司粮铺生意,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与庶民同罪的。”
这话说的,就差把李宛儿给凌驾于道德困境上。
天王老子都不敢耽误的皇官司,长公主又怎能知法犯法。
李宛儿面容难得冷峻,不再温婉柔亮。
她站在那里,衣角无风自动。
……
此时,朱河已经明了,这是两家在斗法啊。
长公主难道不肯让萧家拿走巨量粮食么?
“两位稍等片刻。”
朱河像个和事佬,又如同坐镇公堂的父母官,非要在“一家人”中决出胜负来。
给师爷递了眼神,对方心领神会,连忙给李宛儿端了一张太师椅。
“姑娘请坐。”
“天热,脾气容易焦躁,切莫话赶话咬了舌头。”
小厮们端上三杯冰镇冰红茶!
“哈——”
李宛儿浅尝一口,便觉喉咙好似蒙上了冰霜,从嘴巴到胃里面都透着清爽感。
她明白师爷用意,深吸一口气不再急吼吼。
而萧伯豪才刚刚进入正题。
他的目的很简单,交钱,拿粮,走人。
至于能不能与李宛儿保持良好关系,走一步看一步。
“朱大人准备的冰红茶,果然是世间难得的珍品,比京城流行的陈年老班章,还要香甜百倍。”
朱河来了兴趣,手肘撑在一只膝盖上,神色飞舞问道:
“看来您也是识货的人。”
殊不知,那陈年老班章的走红,就是他的手笔。
一番推杯奉承结束,三方氛围和缓不少。
等县令大人笑容正好,萧伯豪抓准机会,趁虚而入。
“一直听闻真定县有超级水稻的,产量丰厚,县内人无法全部消耗,何不卖给老夫互通有无呢?”
“宛儿姑娘说要一点五倍买走,可她既无银两在身,又没合理的销售路径。”
“粮食还是应该交给需要的人,朱大人以为呢?”
他一番“推心置腹”,将里里外外的优劣势说得鞭辟入里。
听到这里,朱河忽地问道:
“需要的人?”
“是指谁?”
萧伯豪心里有些愣住,他从前进货,那些人一般都感恩戴德,很少追问销路去向的。
不过朱河既然是大单子,那便再姿态低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