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眼里,朱河连县令大人都敢捆,他的小命何足挂齿呢?
朱河不苟言笑,用空出的一只手,把师爷脖子框在腋下。
“上回饶你一命,你是否欠我一人情?”
“啊……是,这是事实。”
师爷顿感大事不妙。
三人对峙在桂花树前,幽香传来。
太阳当空照,鸟儿叽叽叫。
朱河与郑冉江好似闯入家门的盗贼,贪婪地允吸着周遭甜蜜的气味。
“既然如此,我给你个机会报答我,可好?”
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威胁。
“我就算是死,从这里跳下去,被您一肘子捅死,我也不会透露。”
“报答您,下辈子吧。”
见师爷是个忠心耿耿的,怎么都不肯开口,朱河告诉他。
“知道这位老夫子是谁么?”
师爷把脑袋往旁边侧了侧,瞧见些许白发,身材中规中矩的老头儿。
“送,送水工……”
朱河与郑冉江对视几秒钟,在一片寂静里,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真的。
从未见过两个大男人,笑得如此猖獗!
师爷蒙了。
几个意思?
失心疯了?
“等着吧,等老爷高升了,朱河你就等死吧你。”
师爷冷笑,面容坚毅。
别说劝慰,现在即便是用烙铁生生镗了他,也能咬紧牙关。
“师爷啊师爷,你怕是不知道。”
“这位送水工,是当朝刑部尚书——郑冉江郑大人。”
“既然你这么聪明,何不再帮我个忙。”
“算一算,他高出杨 雄多少官位?”
彼时彼刻。
阳光盛大得有些扎眼。
就在朱河挑明的时候。
郑冉江不忘补刀,将平日里没法释放的威压,一次性装了个够。
“朝廷一品官在此,你敢回绝?”
别说杨 雄不在,就算他在,敢跟一品要员作对?
师爷哪里清楚,这郑冉江是被发配的。
他消息没有那般灵通。
眼见师爷被吓傻,让“真定双杰”哄得口不能言。
朱河上手一搭,将师爷拖到了走廊里,趁着四下无人,给他最后一个赎罪机会。
“姓萧的过来这里作甚?”
师爷默默地缩在角落,猛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