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甘酒热了还有什么趣?”淮月掀开草编的坛盖,闻到一股芳香清冽的酒味。
阿荔和阿珠对视一眼,赶紧道:“娘子晚膳不是要吃蟹黄面吗?我拆蟹都拆了一下午了,吃蟹总得配黄酒吧?”
淮月想想觉得也是,阿珠尽量不动唇,悄声对阿荔道:“热酒的时候多搁点姜丝。”
“不要姜丝。”淮月从酒坛边站起身来,无奈笑道:“那就打个蛋酒,放点红糖吧。”
‘呀呀呀’,江家后院墙外的大树上飞起几只老鸦。
淮月盯着看了会,阿珠以为她是觉得老鸦不祥,叫声难听,让人不喜,就道:“娘子,咱们先进去梳洗一下,让冯嫂传膳吧。”
淮月收回目光,颔首淡笑。
金秋十月,该是吃雄螃蟹白膏的时候,但淮月还是偏爱那一口黄油,肥得像橘瓤,黄得像咸蛋流黄。
金膏浓腻,淋上一点醋,鲜香没边了。
蟹肉也好吃,一丝丝的,鲜中带甜,裹缠着爽弹不黏腻的细面,这两者彼此清清爽爽的,却又和谐融洽。
淮月勾勾手,阿珠俯身过去。
听罢她的吩咐,阿珠一脸困惑的走到院子里,对着那棵安了老鸦巢的大树喊道:“娘子问,吃不吃蟹黄面?”
话音毕,树随风动,风声如涛。
阿珠惊喜的看着从树上飞下来的傅恣,道:“都尉,你躲上面干嘛?”
她觑了淮月一眼,难得指摘傅恣一句,道:“这可非君子所为。”
“梁上君子,也是君子嘛。”
傅恣正往屋里走去,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语,脚步一顿,见淮月瞥他,他又尴尬的站在屋门口。
阿珠去厨房再给傅恣传一碗面,这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淮月不说话,傅恣也不说话。
半晌,阿珠都回来了,这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
淮月恼怒道:“你这人是有什么毛病!”
阿珠搁下酒和小菜,赶紧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