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淡然,仿佛本就是与安云声约好了见面一样,倒叫安云声有些诧异。
他又是一怔,笑道:“看来是表弟跟表妹提过我了。”
“嗯。”淮月轻哼一声,语气不明。
原本是安云声不请自来,该是他占了主动才是,倒被淮月这态度弄得有些拘束。
他看了看桌上的茶果点心,样样都是贵价,笑道:“表妹的日子倒是滋润。”
“是啊。也亏得贵人相助,拿回几分薄产,不然哪有这收收租子,坐享其成的好日子过?”
淮月又主动扯出了傅家,微笑着看了安云声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投向台上身姿摇曳的花旦。
安云声又是一噎,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被淮月全数搅乱。
淮月如此微妙态度,任谁都知道这个安云声来者不善。
阿葡的心思都不在台上了,人又是她放进来的,她后悔的要命,一个劲的瞪着安云声。
“表妹果然蕙质兰心,唉。”
安云声一时间也不好马上蹭上去,只好轻轻摇头,露出满脸的后悔愧疚。
“姑母去后,表妹与表弟又有亲叔叔照拂,咱们虽是至亲血脉,却也多了一个‘外’字,不好越俎代庖。”
淮月笑容恬淡,时不时随着台下的热闹道一声好,同时也会瞧一眼安云声,示意自己在听他说话。
“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好忤逆祖母意思,这么些年没与表妹往来,其实并非我本意。”
“表哥说的有理,舅舅们自然有他的难处。”淮月笑着表示赞同。
安云声看着淮月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感到一阵无措厌烦。
他若是照一照镜子,就该明白,淮月这笑就是跟他学的。
安云声又提到小时候,他带淮月去看花灯的事情。
淮月还真记得这事,那年元宵灯会,安氏兄妹俩在街上遇见,还吵了一架。
她表姐趁着淮月看花灯走神,还狠狠推了她一把,害得她一盏极漂亮的兔子宫灯也摔破了,几个表哥还站在旁边笑。
安云声大约是想她那时候年纪小不记事,随口歪曲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