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千娇万宠把阿璃养大,所以……你们便觉得她和南姝不一样,你们怕阿璃和恬不知耻的宋家较量中占不了上风,你们怕宋家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利用阿璃的美貌色贡朝中重臣,毁了一辈子!”
“可你们……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你们的亲生女儿。”
姜箬澜说完,抽出帕子擦眼泪,可眼泪就像是流不完一样,根本擦不干净。
姜箬澜完全说中了姜裕行和姜夫人的心中所想。
“初次知道南姝就是我们姜家亲生女儿时,我和你母亲是的确不知道宋家犹如龙潭虎穴,后来知道宋家皆是趋炎附势之辈,南姝的养父眼见妻子母家倒台流放起复无望,便想停妻另娶,逼死发妻。这样的人家,让我和你母亲如何放心把孩子换回来!”
“那我的亲妹妹就活该?南姝可是你们的亲生骨肉啊!”姜箬澜反问。
姜裕行轻轻叹了一口气:“好歹南姝借着不是宋家女的由头,已经和宋家断了关系,不会受宋家牵连,可阿璃她是宋家的亲生女儿!我们不忍心。”
姜箬澜心中不解:“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不认回来!”
“后来,阿璃失踪了,我们要是在阿璃失踪后就把南姝认回来,这让京都的人如何看我们姜家?丢了一个女儿再补上一个吗?再后来……南姝和柳云珩成了亲,日子过得也不错,我和你母亲便歇了认回南姝的念头。”姜裕行说到这里后悔不已,“只是我们没想到,柳云珩娶南姝……竟然是为了继续找阿璃!”
姜箬澜哽咽,她垂眸叠好帕子,索性不再擦掉不玩的眼泪,只是扭头看了眼还在痛哭的母亲,对父亲道:“父亲,您记不记得……那年阿璃带南姝来家中,正巧父亲休沐,我们一道……饮了母亲亲手酿的桃花醉。”
听长女提起旧事,姜夫人哭声都小了些,她转过头,肿胀布满红血丝的眼看着姜箬澜。
她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和宋南姝相处的每一刻,姜夫人都记得,藏在心底,想念女儿的时候就拿出来想一想。
“南姝不善饮酒,才喝了几杯便醉意上头,阿璃闹着母亲和父亲陪她投壶,我就陪南姝坐在亭内喝茶,南姝那样一个内敛之人,瞧着阿璃在您和母亲身边耍赖笑闹,眼底全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