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和江允德一同站了起来，望着江凌霜离开的身影，两个人急忙跟上。

他们脸上都带着一些忧愁。

江夫人脸上带着一些愧疚。

江凌霜明明是她的女儿，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

这明明是自己亲自生养长大的女儿啊，可是……

看着江凌霜那般模样，她也是心如刀割。

江允德也是沉默。

要说他对江凌霜没有感情，他是不相信的。

只是两个人之间隔了太多太多。

多到，有时候他恨不得江凌霜死了。

死了干净。

他定会大哭一场的，尽情宣泄自己的父爱。

可是，偏偏江凌霜活着。

活着的话，他就不能去做什么了。

譬如此刻，他对江凌霜的境遇，更多的是一些烦闷。

“大喜的日子，她却闹这一出，就是不让咱们安生。”

“今日多好的日子，恰逢母亲生辰，而且这两日也是京中灯会，府内府外都是热闹一片，她倒好，明知道自己吃了河鲜会过敏不舒服，偏偏还是吃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佐证了？”

“这孩子就是做事偏激，不让咱们好过，当真是一个……”

他想说江凌霜是丧门星，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下了。

他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说。

江夫人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眶一红，声音已经带了几分颤抖。

“再怎么说，霜儿也是咱们的女儿，就算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身为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如今，她已经很难受了，你说这些话，切莫让她给听到，不然这孩子心里更不舒服了。”

看着江夫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江允德更加气怒了，声音也大了一些。

“她能做，难道我就不能说吗？”

“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错？”

“明明就是她毁了今日大喜的日子，如今她变成这副模样，我们哪里还能吃得下？不全都要去她的翠微阁？”

“这是母亲大喜的日子，举家安乐，可是她偏偏要闹这一出，你看看你，还要哭，你的身子本就不好，自从她来了，哭的时日就更多了，我们身为她的爹娘，就是欠她的，我们全府都是欠她的，是吗？”

听江允德这样说，江夫人更想哭了，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